韩同卿问:“你们穿上的裤子很特别。”
“回国公的话? 咱们训练的时候每天要不断的在桅杆上爬上爬下? 寻常的布料半天就磨烂了,咱们仓库里有上面送来的从粗到细五个号的帆用布,咱们兄弟挑了细帆用布整了几件衣服,这个好? 而且轻微粘点水也不怕。”
找了一块细织厚帆用布料? 这东西确实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这种不是用来作主帆用布的,多少前角帆用的。
“有意思,看来咱们的麻可能会越发的不够用了。”韩同卿闻到了一丝有趣的味道? 这是银子的味道。
帆的用量取决于造船的数量。
可若这种布料可以制作衣服,那么也可以制作更多的东西,比如帐篷、鞋子、背包。
这个,有点意思。
当天,韩同卿就这种布料的事情亲自给韩绛写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扩大新式厚麻布的种类,增加其可被利用的行业,当然也要保证足够的原料。
送信的船员辛苦了,他们被安排到舒适的地方休息。
韩同卿亲自点了最可靠的一只兵马守护这只帆比船的快船。
而后嘛,就是等了。
什么时候收网,这是一场博弈。
韩家的人日夜都在开城打探消息,韩家的账房们日夜在开城外的某个小宅内不断的打着算盘,他们用最笨的办法来计算开城这些贵族的承受力。
一群曾经在扬州大明寺的玩过大宋盐钞黑市的金国、西夏、大宋的商人来到之后。
开城的纸胡椒彻底暴了。
眼下,一张纸胡椒,明年七月交货的契约纸。价格已经达到了一千九百两银子。
也就是说,一株半年期的胡椒亩已经是十九两银子,或折算为同等盛世钱。
这个价格还在疯涨。
涨的阿布仕希喜已经不是欢喜,而是恐惧,已经连续三个夜晚被恶梦惊醒。
有人狂奔的冲了进来,看了一眼满脸虚汗的阿布仕希喜,几步来到韩嗣面前:“这事比少君预料的可能不同,这有点收不住得架势了,今个高丽王宫之中几百个下等宫女凑了一笔钱,合起来买了两张,价格已经涨到了每张两千零一十五两银子。”
韩嗣脸色有点苍白,事实上他也有开始虚了。
思考再三之后,韩嗣一咬牙:“慢放、抢收,最后一次。”
慢放,就是慢慢的把手中的契约往外放。
抢收就是拼命的收货,为了再一次拉高纸胡椒的契约纸价格。
阿布仕希喜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还敢再抢一次,要不我去安排着准备秘密的撤离。”
“好。”韩嗣也认为差不多了。
阿布仕希喜听到终于可以离开,倒是松了一口气。
韩嗣呢,又把怀中那张韩同卿写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绝不留手四个字。
深吸一口气,韩嗣走到屋外,身上穿的单薄却不怎么感觉到冷。
被冰冷的风一吹,韩嗣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记得少君说过,这场游戏会很长,要有耐心,可能是两个月甚至是半年。
可眼下,仅仅才半个月,这开城就已经疯的让人感觉心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