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咧着嘴笑的很坏:“余老头,你坏的很呢。”
余端礼一脸的正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的不是大宋,而是天下,大一统的天下。否则,葛邲、留正、京镗不会一直暗中助你。”
韩绛摇了摇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余端礼细细的品味了韩绛这话。
原文出自姜太公,后又有多个版本,长期以来都有一种说法,这话的意思慢慢的演变成,这天下有德者居之,并非长久属于谁。
可韩绛口中这话的味道似乎不同。
余端礼问了:“那么,这是谁的天下呢?”
“华夏的天下。”
“华夏,是谁?”
“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直存在。影响着我们的礼仪道德,引导着我们的文明。我计划挖挖渠,工程量可能不比隋时更少,我要完整版的大运河,北起金中都,而后联接洛阳、临安、长安。”
余端礼点了点头。
眼下,挖运河是可行的。
韩绛问:“余老头,你为什么想让金人权贵出嫁妆呢?”
“你不想吞并金国吗?”
韩绛笑的合上不嘴:“这是一招很坏的计谋,我心中有数了,使坏这事咱虽然不行,可你们给我点灵感,我倒是会发挥一下。行了,免你十年利息,不过本金还是要还的,所以出来作工吧,否则十万贯,你挣不回来。”
余端礼欠了韩绛十万贯。
这是当初所谓买相公的钱,余端礼只想为国为民,可谁想才当了刚一年的相公,然后就没办法干了。
但余端礼没怪谁,他原本还想着变卖家产呢。
韩绛替余端礼把薄被盖好:“余老头,好好休息,我走了,我要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办点大事。”
余端礼只是闭着眼睛,不再搭理韩绛。
门外。
谢采伯与余绍杰还在门外站着呢,看到韩绛出来又亲手拉上了屋门,两人迎了上来。
韩绛拱手一礼,没等两人回礼,韩绛就开口了:“两位,正好有件小事我和你商量一下。先别打扰余公,等会你们求证就好了。”
“好。”余绍杰没拒绝,在他看来韩绛现在的身份没必要哄骗他们。
来到花厅,有人备上茶。
韩绛说道:“听闻谢兄在长子三岁的时候,家中大娘子意外过世。现在你儿子七岁了,你还没有续弦?”
“确实如此。”
谢采伯心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更不是秘密,没必要避讳。
韩绛又问了:“余小官人,你爹四十一岁才有的你,你家中七个姐姐,却只有一个你和你弟弟两个男儿,你出生的时候你娘差一点没撑过去,你弟弟是庶出,还是贱妾所生。”
余绍杰点了点头:“家母四十三岁才有的我,因为年龄大,当时是拼上了性命的。”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年龄下,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真的是拼命的事。
韩绛突然一伸手搭在余绍杰的肩膀上:“你是今年进士甲字第十名,还是二甲第十名,这个不重要,你是进士对吧。”
余绍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