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进就要出门,王哲忽然拦住了他:
“大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若是流民冲击官仓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咱们这位知府大人呢?”
王进一愣:“你的意思是...不行!
苏谨毕竟是泉州知府,赶走他可以,但在任上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
旋即温言安抚道:“老二,泽儿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但不能为我王家招灾惹祸,你明白吗?”
王哲笑笑:“大哥,我就是随便说说。”
“这样最好”,王进笑笑:
“等此间事了,大哥再为你寻访名医,你还年轻,怎么也能再生几个崽子。”
王哲再次笑笑:“大哥费心了,还是族中的事比较重要,你去忙吧。”
等王进走了,王哲也借故告辞。
来到后院,他摆摆手,一个家奴赶紧走到身边,低声道:
“爷,那些人联系好了,就是他们要的银子有些多。”
王哲冷哼一声:“只要能为泽儿报了仇,区区几千两银子算什么?”
旋即,他眼眸低沉:“钱不重要,但这些人靠的住吗?”
家奴沉声道:“爷您放心,这些倭人都是倭岛上有名的忍者,专干这刺杀的活。”
“那就好”,王哲摆摆手:“告诉他们,只要事成,赏钱大大的有,去吧。”
“是,老爷。”
家奴走后,王哲眼中的阴翳越来越沉:
“哼,我的好大哥,你话说得倒是轻巧,你没死儿子当然不心疼!”
“以为过继个儿子给我,就算是尽心了?”
“呵呵,你算盘倒是打的好,将来我这点家产,不就都是大哥你的了?”
“泽儿可是我唯一独子,你不帮他报仇,那我就自己来!”
王哲背着手,仰望着院中那颗菩提树,依稀记得还是当年泽儿出生之时,自己带着人种下的。
“泽儿啊泽儿,你在天之灵看着,看爹是怎么给你报仇的...”
苏谨带来泉州的粮食,终究快到告罄的时候。
这一日,施出的粥再也做不到着立而不倒,哪怕是掺了野菜、麸子,也不够灾民吃饱。
吃不饱的灾民,渐渐开始有怨言传出,仅仅半日,就几乎发展到了怨声载道的程度。
甚至有人开始传言,粮食都被知府苏谨贪墨了。
泉州知府衙门,再次被饥民团团围住。
苏谨很清楚,这八成又是王家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
“二叔,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苏根生皱着眉:
“孙威埋下了不少探子,现在就窝在流民群里,
他们回报,好像有人不停在流民群里挑唆,准备冲击官仓抢粮。”
“王家这是怕我不死啊”,苏谨哈哈大笑:
“娘的,够劲!王家这群货,可比凤阳那几头老驴给劲多了!”
苏根生苦笑:“二叔你还有心思玩笑?
泉州不比凤阳,这里山高皇帝远,那些人下手只能更加肆无忌惮。”
苏谨还待说话,门外传来刘永着急的喊声:
“大人不好了,大批流民开始向官仓汇集,看样子是要冲击官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