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流流,那时候在小朋友当中自己弹流流儿,真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一米之内几乎百发百中。
在上小学课间休息的时候,男生主要都在玩儿,流流人头像piaji,女生则是跳皮筋儿欻嘎啦,男女生混合玩儿的有八正,八正就是用木棍儿在地上画一个8字形儿的圈,参加游戏的人分成两组,小写的阿拉伯数字8一共有两个圈儿,每组人选择一个圈儿作为自己组的大本营。两组人互相进攻和防守,每组人会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放一件信物,如果信物被对方抢走,就代表输掉游戏。其实我最喜欢过的是冬天,冬天可以打爬犁,老姑父是一个木匠,在给别人做家具的时候给我做过一个爬犁,那个爬犁的两条腿上,各镶着一根钢筋。?无论是在雪地上还是在冰壶上,都非常快,那个爬犁经常被爸爸征用。他经常用那个爬犁运送粮食或者柴火。
初一一个学期还没过去,曾经的小学同学就有一半以上已经辍学。三组和8组的界限划分的很明确,如果不是有极为特殊的情况,我几乎是从不去三组的,那些不上中学了的,曾经的小学同学,可能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大爷家的堂姐比我大两岁,我读初一的时候,她正好读初三。大爷是采购部的经理大娘在供销社卖毛线,那时候正好流行麻海毛,织的毛衣和毛裤。在镇子里大爷家的条件算是上等的,所以唐姐穿的比较洋气,中学里堂姐是唯一一个带着变色近视镜的学生,那年堂姐十六七岁,正好刚刚发育,堂姐的性格又是非常开朗,所以那时候追求堂姐的男生很多。时间长了,追求堂姐的男生,知道我与堂姐的关系,他们都用了曲线救国的招式。也正是沾了堂姐的光,我结束了被抢的日子。
大爷家盖了新房子,6间新瓦房,外面的墙面上贴满了马赛克,看着那满墙的马赛克,我真有一种上去全都抠下来的冲动,在沟里上小学的时候马赛克也是我们非常紧俏的玩具。上初二的时候,我就被迫搬到了大爷家和堂哥一个屋住,堂姐已经考上了县一中。
我只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是一个星期一。班主任进班级说外面有人找我,我走出班级,看到妈妈站在走廊上,妈妈看到我让我收拾书包,跟她一起回奶奶家,说是已经帮我请完假,我问怎么了,妈妈说奶奶去世了。对于奶奶的离世,我并不是太伤心,我只是有些惊讶,今天是星期一,正是红星镇的大集l,大娘在供销社卖毛线,生意非常火爆,每到星l期一的时候,奶奶都会去帮大娘忙活。中午放学回奶奶家吃午饭的时候,我还看到奶奶在大娘的毛线摊儿,帮人撑毛线。我和妈妈一起走进奶奶家所在的胡同的时候,看到奶奶家的大门口挂着一长串儿的黄纸,房屋顶上的大喇叭里传出哀乐,院子里的电刨子正在嗡嗡作响,小姑父在那忙活着赶至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