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宸闻言,拱手轻言笑道:“宸曾读庄子一文,念及一处,深喜爱之。其言是,知而不言,所以之天也;知而言之,所以之人也;古之人,天而不人。”
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听得杨宸的应答后,笑意连连。两人眼内均是流露出对杨宸的赞扬之色。
余下众人听得三人言语,遂出声道:“不知庞公、水镜先生与子仁这是?”
“哈哈,威方,你可闻适才子仁之言?”司马徽言道。
杨虑闻言脸色一苦道:“虑亦知此语,却是不晓二公所笑为何!”
“威方,既是如此,又何必苦恼自己?”庞德公说完,清癯的脸对其微微一笑。便不理众人的不解的神色,径直与司马徽向内堂走去。
余下众人见此,互望一眼,均是苦笑连连,徐庶无奈言道:“二位先生的对话难以悟得透彻,我等不如忘却如何?继续下去,实是不智!”话音一落,便得众人附和,随即亦往内堂而去。
“噫?德操这盘棋白子为何最后一手不下?”庞德公与司马徽进得内堂之后,见到桌上的棋盘遂出言问道。
“哈哈,庞公,可看出这盘棋是何人所下?”司马徽未立即回答其言,反问道。
“观其棋风,执黑者定是元直。而观执白者,此棋风确是初见,其余诸人的棋风我识得,子仁是初来此地,执白而下者必是子仁矣。”
司马徽闻听到对方的判断后,拱手对其笑道:“庞公真是慧眼如炬啊。”
庞德公听后,微一摆手。而后,忽地奇异道:“噫!我观元直此次行棋章法为何如此杂乱?
而后叹道:“布局落子时,心若先乱。便己是输了一筹!”
“庞公所言甚是!”司马徽接口应道。
见众人进来,庞德公便对徐庶开口道:“元直,你明知对弈,为何会心乱?”
徐庶听其发问,对其拱手后,言道:“庞公慧眼如炬,庶亦知对弈之时,心乱便是取败之道。”
庞德公听此,并未打断,轻微一点头后,示意徐庶继续说下去。
“自上次与子仁对弈时,以一子落败。到今再次对弈时,却是发现执子正待落下时,便无此前的平和之心。”徐庶略显尴尬的对其言道。
“元直,昔日你为友冲冠一怒,为其手刃仇人。可见你对友重情至深,何况你本是潇洒阔达的性子。一时落败为又为何会心乱呢?”话语一顿,徐庶正待开口,庞德公手轻轻一扬止住其开口。
继言道:“元直,你与子仁对弈落败,却不是你之棋艺逊色于它,落败的却是对各自棋道的理解上,从棋盘中可看出子仁行事步步为实,且胸怀天下。但!你却是太过于至情至性,以至事情一旦发生后,便易让你自己身陷其中,挣脱不得。如此,焉能不败?”
徐庶闻言后,内心一凛。一阵肃穆沉思。
须臾,遂展颜对庞德公躬身施礼道:“庞公教诲,庶明了!”
庞德公见此微微一笑,此前肃穆的神色尽数褪去,点头暗赞。
“再观子仁之棋…”话语为之一顿,遂笑道:“你且循德操之言便可。”
杨宸闻言后,拱手应是。
司马徽闻听庞德公之言后,对其摇头笑道:“庞公太过省事!”引得堂内众人阵阵大笑。
随即庞德公便为余下众人一一解惑。
待与众人解惑后,遂对着众人言道:“世人皆道形影皆去,心境皆空。却是不知,形影若去,便是一切皆空,归于虚无,不存于世。如此心境,要之有何益处?”
继言朗声笑道:“何为心空?却不过是对事求得一心安尔!”
众人听后,纷纷拱手施礼称赞。
而后樽酒、杯茶、琴曲,好不自在!
(心安吟心安身自安,身安室自宽。心与身倶安,何事能相干。谁谓一身小,其安若泰山。谁谓一室小,宽如天地间。一首邵雍的谐趣诗与大家共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