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后院。
其间花草盈盈、氤氲弥漫、鸟语脆脆;
于花间小路慢行时,隐约间听得阵阵婉转飞扬的古筝乐声,随清风徐徐而来。使听得其乐之人皆是心下静谧、安宁,不时有仆人经过之时,皆目露沉醉之意。
若寻其乐声而去,至小路尽头之时,一处亭阁立现。
只见一幽若、曼妙的背影正于内抚筝弹曲。其身侧侍女忽见得儒士行来,正要朝其行礼时,被其儒士止住。
待女郎一曲终了,儒士不禁拂须朗笑道:“琰儿,此曲于你之手弹出,天下无人可再比拟!”
女郎修长的手指一顿,起座,转身,只见其面如洁瓷,唇若仰月,云鬓柳眉,明若星辰的双眼如水般柔情,使人不住地生出疼惜之意。
女郎对儒士屈膝行礼,红唇轻启,略带娇嗔道:“父亲怎能无一丝响动便到了女儿身后!”
儒士满脸宠溺之色,温言道:“为父听得琰儿如此美妙之曲,是以不忍打断!”
女郎至儒士面前,扶其到亭阁内坐下,奉上清茶,柔声询道:“父亲,今日朝议怎会如此之久?”
儒士端起茶杯,轻品一口,不回其问,朗声反询道:“呵呵,琰儿一向聪慧,你可猜猜看,今日朝议是为何事!”
女郎听此,执茶杯之手微顿,眉头不由微颦。
儒士也不打扰,自顾慢饮清茶。
须臾,只见女郎嘴唇轻扬,展颜一笑。
儒士见此,略显讶异道:“琰儿可是猜出来了?”
女郎柔言道:“父亲,这有何难?”
“噢?你且说说看!”
“今上平日行事虽荒唐之事诸多,但于一件事上,却是关注的紧!”
儒士听此,一脸笑意,询道:“琰儿认为是何事?”
女郎展颜一笑,道:“日前,巴郡賨人起兵反叛,攻陷巴郡诸县之事一传到京师,便引得京师震动,于今上而言,除了此事,却是再无其它事能让今上留意了!”
啪、啪!
待女郎话语一落,便听得自其身后不远处传来双掌拍击声。
“琰儿如此聪慧,若是让那些如今自诩有冶国大才的天下士子再也无面见人啊!哈哈!”
女郎闻得其语,转身屈膝施礼,柔声道:“琰儿见过卢伯伯。”
“呵呵,不用如此多礼!”
随即对儒士戏言道:“植不请自来,不知伯喈欢迎否?”
“卢子干能来我蔡府,却是邕之幸啊,哈哈!”
“来,且尝尝适才琰儿煮的清茶!”
卢植举杯轻饮后,不住赞道:“琰儿好手艺,伯喈当真有福了,不像我家那俩,只知舞刀弄棍,若想饮得他侍弄的如此好茶,植却是没那福分咯!”
蔡邕笑言道:“好你个卢子干啊,若想喝茶,来此便可,何需如此说禀义与承道。”
卢植笑道:“却是瞒不过你!”
话语一落,便将目光望向蔡琰,温言道:“琰儿,适才你之言却只是对了一半,此次朝议却是为了巴郡之事,还有一半可能猜出?”
蔡琰听此,面带浅笑,对其不依道:“卢伯伯这却是为难琰儿了,琰儿没与伯伯、父亲去朝议,怎能再将朝堂后续事情猜出,不若伯伯教于琰儿知晓。”
卢植语带戏意道:“呵呵,今日有一杨氏小郎为陛下解决巴郡之事,献了一策!”
蔡琰听得卢植语中的杨氏小郎之时,一直沉静如水的不由泛起阵阵涟漪,脑海内更是不断忆起昔时一位年岁与自己相当,却温文尔雅的小郎随其父登府,拜访父亲的情形!
是以,心下暗自念念道,会是你吗?
“琰儿…琰儿…”
忽地听到似有声音唤自己,蔡琰回过神来,见得蔡邕、卢植二人一脸笑意,不由脸色微红,一展女儿娇羞,娇嗔道:“父亲,卢伯伯…”
卢植笑戏道:“呵呵,不知琰儿这是想起了谁家小郎君啊!”
“琰儿哪会想他!”
话刚一出口,便觉不对。遂连忙对二人道:“父亲,卢伯伯,琰儿先行回房了!”
话音一落,便急忙朝远处跑去!
蔡邕、卢植二人见蔡琰跑远的背影,均是同声大笑。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