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己整顿好儿郎,随时可攻打此关,父亲为何又…”
“少族,不是那样简单之事,此事若是我等一待踏出,便再不可挽回了!”罗邑目光望向葭萌关门,对其叹道。
“我等己给了朝廷时间,是皇帝迟迟无应,如此也怪不了我等!”罗彦恨声道。
罗邑未应其言,将目光望向罗寅背影,心下暗道,阿兄,一柱香后,你该如何抉择呢?
“严尉,我等该如何是好?”立于关楼之上的汉军副将见得賨人正整军备战,遂对严颜恭声询道。
严颜于一脸肃然,听得军士相询,一时沉默不语。
不时,遂转头对身侧之人言道:“子仁,这陛下诏令至今未至,时下賨人已然是等之不急,如若今日罗寅便大举攻关,儿郎们定然会是死伤无数,徒舍性命啊!”
杨宸神色亦是愈加凝重,沉声道:“賨人如若大举攻关,凭葭萌关隘之险,再以我等之力,守住不失,定然可行!”
话语一顿,继言道:“我等能守关不失,可宸心下忧心江州城该如何是好?”
待其话语一落,严颜眼内忧色显浓,不住喃喃道:“江州……”
“莫不是成朝廷己然是放弃了巴郡?”张任沉声道。
“或许是!又或许诏令己在路途之中!”
“唉!不管如何定论,总应要有消息传来啊!”
“再等等,再等等,朝廷不会轻易放弃这偌大的一郡之地!”杨宸言道。
“唉!”张任不住叹息道。
……
“此时距葭萌关还需多久?”距葭萌关隘只数十里之距的官道上,一队汉军正于此暂歇,为首一颏有长须,着素色长衫,面容威严之人朝身侧兵士询道。
“己然不远,快马之下,一柱香左右便可到!”兵士恭声道。
“既是如此…子鱼!”盖勋沉思片刻,言唤道。
“盖公。”话语一落,只见一身着青衫,神情飘逸的青年自其身后走出,拱手应道。
“时下葭萌关与江州皆有賨人围困,你我二人各去一地,分宣诏令!”盖勋道。
“呵呵,盖公,歆去江州宣诏!”华歆朗声道。
盖勋听得华歆之言,心下不由暗赞,遂道:“好,你自去江州宣诏于曹廉!”
“诺!”
“你等都随子鱼而去,护其安危!”盖勋目光转向身后一侧的兵士道。
“盖公,这大部兵士都随歆而去,你身侧只余数人,这……”
未待其说完,盖勋便打断道:“此处离葭萌关隘已不远,且你这一路去往江州尚有些脚程,有兵士护你而去,我亦放心!”
“遵盖公之言!”
言罢,华歆便领十数兵士往江州而去。
“我等亦加快脚程,赶至葭萌关,迟则生变!”
“诺!”
……
“老师勿要怪寅,皇帝既然到此时都不理会我等,寅便率部族儿郎向天下人展露我族锋芒!”罗寅目光望向陈雅背影,呢喃道。
念罢,眼内犹豫之意尽去,冷色乍现,一举手中长刀,喝道:“擂鼓!”
嘭、嘭!
陈雅见状,心下长叹,当真是不可逆转了吗?
“来啊,去将陈公迎于关上,賨人怕是要攻城了!”严颜见得罗寅周身突变的气势,朝身侧兵士沉令道。
正待兵士领命而去,杨宸阻止道:“不用了!”
“子仁,你这是为何?陈师虽与賨人情厚,但!战场无情……”严颜、张任二人听得杨宸之言,脸现怒色道。
“呵呵,严兄,任兄,且勿发怒,你等且看……”杨宸指向关隘一侧道。
只见其所指处,尘土飞扬,正有数骑往关隘疾驰而来。
“这是……”
“呵呵,前来巴郡宣诏之人!”杨宸笑应道。
“快快打开关门,随某出关!躬迎诏令!”严颜高声令道。
“诺!”
“汉军这是为何?莫不是看到我等将要攻城,出来降乎?”见严颜领军出关,罗邑一脸异色道。
“呵呵,若真是如此,他便不是严颜了!定是有事,方能让严颜如此行事!传令,大军暂且攻城!”
“诺!”
待话语一落,便有斥候来道:“报,首领,有汉军往关隘疾驰而来!”
“可探清汉军有多少人马!”
“只有数人!”
“某明了,某明了,哈哈!”罗寅听此,恍然大笑道。
“阿兄这是?”罗邑见状,疑询道。
“诏令来了!”
言罢,便见盖勋携诏至!
……
“陛下诏令!众人躬听!”盖勋双手捧肃然道。
“躬听帝令!”
“京师帝阙,远离巴蜀之地,以至郡县官吏不施仁德……遂令州郡摒弃……免其租赋三年,此后租赋之策以原策行之!且宕渠以县改道,由賨族族长领此道之长!”
盖勋言罢,目光掠过众人,止在罗寅身上,沉声道:“尔等可愿降?”
“我等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