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召吐出浊气,答道:“也好,便依夫人之言,希望这只是为夫多想了,若谁敢对吾父和伍家下手,纵然我伍云召拼了性命,也要让其付出代价。”
李氏同样郑重点头。
转眼便是三日之后。
一骑匆忙赶到关门,正是此前送信的使者,此刻竟显得无比狼狈。
关门打开,使者便着急赶去见伍云召,他已经知道大兴之事,才会这般匆忙赶回来,想尽快将此事告知自家元帅。
听闻使者回来,伍云召表情有些凝重,但他还是兀自冷静,来到书房中。
使者拜倒在地,面带悲色,以哭腔说道:“元帅大事不好了。”
听见这话,伍云召眉头高高挑起,一阵恐惧忽然从心中涌现。虽然使者还没有说,但他却猜到了一些,和那梦中一样……
沉吟,怒色。
伍云召咬牙切齿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苏速速道来!”
使者喘了口气,简洁明了的说道:“杨广弑父杀君,想要让老王爷拟旨正名,却被老王爷呵斥了,那昏君恼羞成怒,便直接斩了老王爷,还抄了忠孝王府。”
听了一句,伍云鹤便为之恼怒,待听完之后,他险些血气倒涌了。
那昏君……狗贼杨广安敢如此?
一字一顿,伍云召又问道:“那伍家可有人逃出来了?”
使者迟疑片刻,说道:“卑职听闻二公子成功逃离,但如今在何处却不清楚。他们已经被杨广下了通缉令,各方官府都派人巡查抓捕。”
此刻伍云召坐在椅子上,因为急怒攻心的缘故,疯狂的把力量发泄在手上,不知不觉间,椅子的护手直接被捏得粉碎。
自伍云召记事以来,他从没有这般愤怒过,因为伍建章对他的培养,便是成为一个儒将,而不是只知道持枪砍杀的莽夫。
是以伍云召气质很好,若是不刻意表现,他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实力,甚至会觉得他是书生,其形容气质可见一斑。
周遭众人瞥见这一幕,皆暗暗心惊,真不愧是自家元帅,这般实力天下少有对手,恐怕只有京都宇文成都可堪一战了。
憋了许久,伍云召忽然怒喝道:“昏君,我伍云召与你势不两立!”
至此,他胸中的积郁之气才散开,但是愤怒依旧没有消去,这可是真正的杀父灭族之仇,没有人能够轻易放下。
伍云召的双眼充血,暴怒使他面容疯狂,但他依旧在控制着自己。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李氏赶来,看见悲怒交加的伍云召呆了呆,再见那狼狈的使者,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向伍云召,李氏知道劝解无用,便说道:“夫君务必保重身体,若那昏君真杀了老王爷,你更不能悲怒伤身。若是因此垮了身体,日后该如何向那昏君复仇?”
听得此言,伍云召面露悲苦之色,看向自己恩爱的妻子,有着哭腔道:
“那昏君安敢如此放肆,斩杀吾父,更是派遣兵马抄家。我伍家上下三百余口,恐怕活下来的没有双手之数。
我与那昏君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率领兵马杀上大兴,替吾父报仇雪恨,替我伍家无辜妇孺申冤,啊,昏君……狗贼……”
这是低沉的咆哮,伍云召心情躁动可见一斑,让李氏显得十分心疼,自家的夫君是什么人,她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若非实在伤心,怎会表现如此时常。
伍云召继续说着,但他显然没有发泄出来,怒气依旧压制在胸中:“噗!”
没错,伍云召喷血了。
种种炸裂的情绪叠加,哪怕是伍云召的身体,也是由内及外的受损。
吐完血的伍云召干脆晕了过去,李氏也是乱了心神,赶紧将他扶住,喊道:“快去请大夫!”
亲卫岂敢耽误,连忙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