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了这些以外,便再无其他的动静,眼看着又要回到安庆城下,却让张远奇心里多少有些怪异,这复汉军莫不是让自己这个所谓的独立守备团来打头阵?
张远奇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营帐外走进来了一名年轻人,手中抱着一个酒坛,一进门看着张远奇就开始笑。
此人正是劝降张远奇的伙计,真实身份则是军情处密探,他将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后面还进来一人,将食盒里的下酒菜也摆在了桌子上,其实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货色,一盘炒花生米,还有一碟猪耳朵。
“这酒菜略显粗糙,将就着吃吧,不过我跟你说啊,花生米也就算了,这猪耳朵可不好找,我也是央求了后勤处的老吴半天,这才给我匀了一份,咱俩今天也算是有福了。”
伙计只顾着摆着酒碗,然后拍开酒坛子上的印泥,将酒倒进了碗中,也不看张远奇阴沉的脸色,大咧咧地拉过了张远奇。
张远奇心里头有些乱,见到伙计更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倒不是后悔投了复汉军,只是觉得对方似乎轻视了自己,这让他内心有些受挫。
见到伙计还一个劲摆着酒碗,心里头的邪火也就找到地方了,张远奇冷哼了一声,嘲讽道:“我曾听闻大都督治军严明,严禁军营饮酒,怎么到今天所见却并非如此?”
伙计也不生气,只是叹口气道:“这酒可是大都督亲自所赐,上好的陈年西风酒,一般人想喝都喝不到呢,我跟你说,今天咱们也算重新认识了一回,我是军情处的人,这个想必你也知道的,不过我的名字叫罗峰,这你可能不太清楚。”
张远奇自嘲道:“如今认不认识的,咱们总归是一个勺子捞饭吃。”说着,也就将酒碗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却丝毫未变。
罗峰夹起了一只猪耳朵,放进了嘴里嚼着,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道:“对了,给你通知一声,从今天开始,我便从军情处脱离出来的,正式就任独立守备团的参谋长,咱们以后可真算是同生共死了。”
张远奇有些奇怪,他发现情况似乎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若是派人来盯着守备团也就罢了,这自古以来打仗都得派监军,这倒无可厚非,只是他始终心里有些怪异,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罗峰苦笑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随后便一口饮下,叹口气道:“其实那日劝降你的时候,我们军情处在安庆的据点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大部分人都没能逃出去,折损了几十个兄弟。而我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军情处内部处罚,若非劝降你有功,恐怕如今已被执行军法。”
张远奇倒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如此曲折,只是当日的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也叹了一口气,将酒一碗饮尽。
罗峰回想起了那一日,便觉得心痛如死,几十个兄弟,还都是军情处培养出来的好手,就这般死在了安庆城,值吗?或许值吧。
“你刚刚不是问军令森严,为何我等还能如此猖狂饮酒吗?”
“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酒是大都督特许恩准,只为纪念战死的弟兄们,另外也是告诉你,你张远奇,是我复汉军用几十条性命才换来的,那就让我来给你做参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