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浔儿堂堂一个世子大可不必去给公主当伴读呀,再说浔儿还小呢,这才不到三岁,等大点再说吧”,红夫人有些俏皮的信口回答,她骨子里对于王室权贵本就不在乎,一来与她性子如此,二来,她乃是天狼国的赤羽族,从来不分原由,只论自己喜或是不喜。
南宫远就是喜欢红夫人这种任性洒脱的性子,这才顶着可能被削了爵位的危险也要取红夫人,而红夫人正是被他敢于担当的责任感和不屈不挠的刚毅所吸引。
南宫远听红夫人这么说,欣然笑了笑道:“你啊...什么都敢说”。
“嘿嘿,这不是你问我吗,再说了,真有说错什么,侯爷会替我担着的吧”,红夫人调戏的口吻说着,一手环上南宫远的脖子,一副勾人的样子。
“嗯...”,南宫远将红夫人挠人的手抓住,认真的道:“那过几日,可随我一起去大司命宫看看去”。
“好哇”,红夫人趁南宫远一不留神,挣脱开的手,又环上他的脖子,满眼的情义绵绵,南宫远见此,转手一个横抱,向内室走去。
几日过后,天气晴朗,南宫远一早便携了两位夫人和三个小世子出门了,一来去大司命宫看看子月公主,二来到往生寺见见无量大师。
大司命宫,昃离接到南宫远的传信便早早让了樊掌事上宫门外等着了。
“父亲,这是什么鸟啊”,南宫博第一个跳下马车,就对大司命宫门外两个栩栩如生的石雕出神,拉着南宫远问。
“这是鸾鸟,是神兽,英勇顽强”,南宫远认真的解释着,不忘摸摸南宫博的头,表示认可。
“将军侯,请”,樊掌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一行人入了大司命宫,便一路引向尚筑台去了。
南宫博大发好奇心,看大司命宫哪哪都是新奇,时而奔跑一段时而驻足停留,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这里好大哇,比我们将军府大好多哇”,路过藏经楼时,扯着南宫远,非要进去看看,被南宫远呵斥住了,这才收敛了些,规规矩矩跟着一起走。
一行人到了尚筑台,昃离便出来迎接了,朝南宫远拱手道:“南宫将军,有失远迎”。
“无妨…”说着便随昃离到了尚筑台正殿,正位上一张长方形金丝楠木的雕花软座,背靠一副翠松迎客仙境的浮雕图,下方两侧各四把太师椅,椅间有紫檀木茶几,角落四周共八个高脚台,上置各色盆景,看上去简约又不失雅致。
昃离请了南宫远在右侧太师椅坐下,两位夫人在同侧落座后,自己则在正座软椅的靠南宫远一侧坐下。
“南宫将军请用茶,招呼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昃离客气的说道。
“大祭司不必客气”,南宫远倒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两人又简短地聊了几句,便起身一起朝樱欢苑去了。
樱欢苑一下子多了这些人,从未有过的热闹,孟娘抱着鄢子月出来,南宫远与昃离打眼看过鄢子月后便先行离开了樱欢苑往小书房去了,南宫博对院里的五彩卵石特别好奇,红素和云絮只好陪着他一起玩开了,南宫浔忍不住了得到红夫人的允许也加入其中,剩下的女人们和孩子都在大榕树下饮茶闲聊起来。
卫夫人见孟娘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不卑不亢,颇为喜欢,便叫她不必拘礼,一同坐下了。
“子月公主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呢”,红夫人盯着鄢子月粉嘟嘟的小脸,恨不得捏一把才好,两颗圆溜溜的黑玻璃球一般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轮廓,一刹那的错觉,黑眸似乎染上了红氲,吓得红夫人退后一步,细看之下并无异常,看到自己一身红衣,红夫人认定刚才许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缘故。
“小世子倒是个文静的孩子”,孟娘看着卫夫人身边安静站着的南宫赦。
“嗯,这孩子性子如此,跟两个哥哥比起来文气多了”,卫夫人温柔地抚着南宫赦的小脸。
鄢子月依在孟娘怀里早就将南宫赦打量了好几遍了,这家伙轮廓分明,五官清秀,双眸明亮,鼻梁立挺,几分英气几分俊美,整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长大后那还得了。
南宫赦被鄢子月看得有些受不了了,瞪着鄢子月,却不料被她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给瓦解了,只好将头别过去,看着玩得正嗨的哥哥们。
鄢子月自从来了这个异世,忍耐着无聊的成长时光,好不容易找了点乐子,那肯轻易放过,于是推了推孟娘,下了地来向南宫赦走过去,不顾南宫赦的反对拉过他的手,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哥哥…”,搞得南宫赦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切看在大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们认定这两孩子是相互喜欢了。
孟娘看着鄢子月,侧身解释道:“子月公主平时也没个玩伴,两位夫人若是得空常带小世子们来玩吧”。
卫夫人看着站在一起的南宫赦和鄢子月,温和的笑着,心里有欣喜也有忧心。
南宫赦许是跟鄢子月熟络了,也就没那么抗拒了,两个人围着大榕树玩了起来。南宫赦虽然大些,但论反应速度和动作灵敏,妥妥的输给了鄢子月,又倔强的不肯服输,只得一直被鄢子月欺负着,气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