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真的很不习惯房间里有这么多人同睡,感觉自己的隐私被他人窥探了一般,很不自在,辗转睡不着,偏偏南宫赦也是异常兴奋,半夜了丝毫没有困意。
鄢子月看了看孟娘和南宫赦,无语的将自己裹了床薄被,滚到床的角落里佯装睡了,心里却一直思考着白天无量大师交代的任务。
也搞不清楚什么时辰才睡着,鄢子月早上起来仍然瞌睡得很,看看南宫赦,还处于亢奋状态,一脸精神饱满的样子,只有黑眼圈暴露了昨晚恐是一夜未眠的可能。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上一下的出现在通往山顶上的石阶上,玄镜在石阶地下一处绿植旁半藏着身子看着两人,保持时刻警惕,当两个小身影安全攀上石阶顶,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两人走远,才转身离去。
鄢子月带着南宫赦来到练武场,一位不过二十左右的布衣衫袍的武僧已在那等候。
“月儿见过玄觉师兄”,鄢子月合十鞠礼,南宫赦看着依样画葫芦。
“子月师妹,有礼”,玄觉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咳嗽了两声道:“子月师妹,随我来”。
玄觉将鄢子月和南宫赦领到翠竹林,塞给鄢子月一个瓦瓮道:“开始吧”。
鄢子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了看玄觉道:“师兄不帮我么”?
玄觉一摸后脑勺道:“师傅交代任何往生寺的人都不可帮你的,我们也是”。
鄢子月一听,有些泄气,转念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玄觉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道:“子月师妹,那个…太阳升到一竹竿高时,露珠就已经全没了,所以,你下次最好早点来”。
鄢子月一愣,随手摇了身旁的一棵翠竹,果然洒落的露珠不多,再看玄觉,只瞅着他宽阔的背影慢慢走远。
鄢子月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南宫赦,见他一副很有干劲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一起开始收集露珠来。
日头渐高,竹叶上的露珠越来越少,一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和南宫赦收集的露珠刚够没过瓮底,离满满的一瓮差远了。
两人相看一眼,都有些灰心,但又不甘心放弃,相互鼓励了一下,又开始忙活开了,待到巳时,累得四肢乏力了才收集不到三分之一瓮,不免垂头丧气的回来练武场。
“子月师妹”,玄觉见鄢子月和南宫赦进来便迎了上去。
“哦...玄觉师兄”,鄢子月有气无力的回答,将瓦翁递了上去。
“这么多哇,了不起”,玄觉看着瓮中的露珠两眼直了。
鄢子月看了看玄觉,发现他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可心里却还是为自己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有些难过。
玄觉打量了一下鄢子月的表情,蹲下来安慰道:“真的已经很多了,比我那时收集要多太多了”,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
“真的”,鄢子月怀疑的表情,失落地道:“我都在师傅面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的”。
玄觉看着笑了笑道:“哦,师傅不会怪你的”。
“真的,是不是师傅早就料定我完不成任务的对么”?
“这个...”,玄觉不知该怎么如何,于是转换了话题道:“给你这个,拜托你了,这可是我们师兄弟们下午的饮水哦”。
鄢子月和南宫赦各接过一个木盆,一看傻眼了,木盆底尖如陀螺,落地不稳,顷刻便倒了。
“快点吧,午时一会就到了”,玄觉见两人还在发愣便提醒道。
鄢子月一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南宫赦也跟着跑了出去。
第一个来回,两人便已经累趴下了。
“月儿,这个太神奇了,完全不能放下”,南宫赦抱着木盆举上头顶仰头看着木盆的底道。
“嗯...”,鄢子月有些气馁,喃喃的道:“这可怎么好”?
两个小脑袋想了一会,鄢子月突然开口道:“你跑一趟得多久,跑多远就觉得累了”?
“我吗”,南宫赦眼珠子一转道:“我能跟一半多的路程,大约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吧”。
鄢子月听着算了算,然后对南宫赦道:“南宫哥哥,你先取水跑前半段,我带空盆给你,来接跑后半段如何”?
南宫赦听着笑开了:“真是好主意,月儿,你好聪明”。
“那是当然”,鄢子月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于是,南宫赦带着空盆直接去潭边取水,跑一半路后将盛满水的木盆给鄢子月,拾起鄢子月放在地上的空盆返回取水。
鄢子月将水倒入水缸后,拿着空盆便往潭边去,途中放下自己手中的空盆,接过南宫赦手中的木盆再回来。南宫赦毕竟是男孩子,又有些基础,体力自然是好过鄢子月的,每每都会多跑一段路。两人这么交替接水,快到午时水缸里已经有大半缸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