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顾思明忙进谏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为了大晋王朝的江山社稷,也当即位而后再为先帝与先后入殡!”
“国家大事,有顾丞相足矣,我要在此守孝三天,违令者格杀勿论!”楚珞眼神阴毒,瞧得众臣惊愕不已!
这还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对大臣发火!即便是他做丞相那时,也没见的这样的阴郁!
顾思明却浑然不顾,在他看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而后民心能安,才能保证各地官府机构有条不絮地运转,若是楚珞不登基,莫说处理朝政了,民间积极踊跃的造反分子不趁机捞一把油水是不可能的!
于是顾思明死谏道:“先帝意气用事,招致平南王祸乱,使得殿下与皇上皇后骨肉分离数十载,若是殿下仍执迷不悟,恐怕天下生乱,皇宫威矣!”
“顾思明,你休要危言耸听!”楚珞本就对他不甚欢喜,虽说曾经并肩作战,关系并不一般,但是他瞧上红璎,便是不对,再者,他父母双亡,他不过想吊念两三日罢了,他竟斥责他昏庸?最可恨晋明尸骨未寒,他竟当众辱没晋明,实在可恶,楚珞一气之下也顾不得什么理性,便着左右,道:“顾思明胆大妄为,以下犯上,将他拖去监牢,秋后问斩!”
“楚珞!”一抹红衣闯入,一声娇喝喝醒了楚珞,红璎本来在东宫睡得正香,谁知灵王那货匆匆忙忙摸进她房间,将她弄醒说:“出大事了,跟我走……”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扯到了火灾现场,正欲上前宽慰楚珞一顿,谁知顾思明等人来了,她不好出面,便躲在石狮之后,但是楚珞这货脑袋悲剧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旁人一同陪他悲剧,当真可恶!
于是红璎愤愤然站了出来,痛斥楚珞,道:“你脑袋定然是灌满了水,堵得你脑门短路了,你以为至亲至爱去世的滋味,我们不知道吗?你问问顾思明,再问问祖父,或者晋天……哪个不是失去了父母的?但是他们如今还是活的好好的,因为他们知道,父母亲人的遗愿是什么,所以他们化悲愤为力量,努力达成亲人的愿望!”
红璎吸了吸气,又道:“我问你,晋明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楚珞被她训的垂头,道:“大约是相再见一眼母后!”
“错!”红璎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若他最想见你母亲,缘何十几年前没有随她而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整个天下,他即便不愿意为帝,但是生在帝王家,天下是他的责任,他推脱不掉,所以他用尽了毕生的精力,来保护这个国家,所以在他得知国家安定,大晋后继有人之时,他才会放下心结,可以轻松地回去他该去的地方,至于你的母亲,晋明知道,她一定会陪着他一起离开,所以眷恋与不舍,只是对你!”
“楚菲菲,因为毕生都生活在愧疚中,即便她从来没有真正欠过别人什么,她最大的骄傲便是有你这样的儿子,能庇佑整个天下,还清她欠天下人的债。你若是意气用事,你说你对得起谁?你父皇还是母后?你对得起谁?”
一席话说得楚珞哑口无言,只好讪讪低头,道:“我诚不孝,却不能继续不孝。”他忽而双目炯炯,对顾思明,道:“你去准备登基大典!”
“是!”顾思明松了一口气,瞧见红璎,却是心愁百转,不知他与红璎,已经永远没有可能了!
与他有同样心情的,还有多少人?
晋珞即位,沿用晋明年号,令文官协定,对晋明谥文,史称晋文帝!晋文帝在位期间,朝廷运转不絮,虽经历两场兵变,却对国家百姓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相反,生产力稳步上升,百姓殷实富足,他呕血一生,游戏着权力平衡,终于在动荡、安定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享年41岁!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却独独没有赦免晋淮的死忠,以及他的儿子晋初!晋湘湘也在叛变之际,匆匆逃出了皇宫,本来沿着晋淮定好的路线逃离,奈何却在半路被土匪瞧上,遭到玩弄,她不堪屈辱,终于跳崖自杀!
司马月等人回到京都之际,乍然发现,京都已然换了气象,平南王府被作为皇家军的后院,被楚珞用于训练皇帝的死忠,以确保权力始终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刚刚即位,便裁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职务,因是小刀轻刮,所以朝廷官员虽说反对,但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抵抗,何况,楚珞也按着官吏的品级,略有补助!
这只是楚珞针对冗官冗员的第一步,顾思明对他的作为赞赏有加,觉得他才是治世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