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还要去打扫前院,不宜久留,草草的吃了几块糕点便忙活去了。叶晗月今日不用随身侍奉着舒清瓷,倒也悠哉。然她坐不得,躺不得,心里也是一阵憋屈,只得在房内来回走动来排遣时光。
约莫辰时三刻的模样,舒清瓷从舒老爷那里回来了。她不及去自己的房内休息一会儿,便径直来到了叶晗月的房内。见她正生龙活虎的来回走动着,舒清瓷终于得以松一口气,快步而至问她:“小月,可觉着身子好些了,那膏药一日三次都得抹上的,方才可上了药?”
舒清瓷提起膏药一事,叶晗月正好心中也有疑惑。她点点头,“方才知秋过来了,我便顺道让她给我上了药。”
“那便好,这些时日你身子不方便,便好好歇着吧,我一人也没有关系的。”舒清瓷温婉体贴的说着,却对上叶晗月若有所思的眼眸,便又问她:“小月,怎么了?”
叶晗月抿着唇,还是将心中疑虑问出来,“小姐,昨晚你给我上好药,而后便出了房间,之后可再让人送来膏药?”
“之后……”舒清瓷黛眉微蹙,“不曾啊,之后我回房便就此睡下了,想着你也累了一天了,也没再去打扰你。”
不曾?叶晗月不禁也是柳眉紧蹙,若不是小姐让人过来另送了膏药来,那昨晚她无意发现的上好伤药又会是谁送来的?她不曾记得自己除了小姐和知秋之外同谁交好过,谁会待她这般的好?更何况,知晓她挨了板子的也不过就那几人,不是小姐和知秋,便只有那两个小厮和舒初柔以及小兰了。那两个作恶之人巴不得她就此死了,自是不会如此良心发现送来伤药,然,那两小厮却也是不可能的,这伤药并非寻常人用得起的,若是小厮有这钱财也不至于屈身做个干粗活的小厮了。
所以,思来想去,叶晗月愈发觉得想不通,心觉此事诡异,也不好再同小姐细说。她性子向来胆小,还是莫要让她担心为好。
然叶晗月的疑惑写在脸上,方才又莫名的问了一通,舒清瓷难免有些察觉,便问她,“小月,你为何会突然这样问我?难道之后有人进了你的房间不成?”
这若是盗贼什么的可就是大麻烦了!舒清瓷心中惶恐,却见叶晗月微微摇头,笑着道:“小姐你多虑了,我或许是昨晚睡得有些糊涂了,这才隐隐觉得有人进来了。当时醒来心有余悸,想来也是我自己吓自己呢。”
这事之后再察吧,伤药在手,她想必可以顺藤摸瓜着寻到些子蛛丝马迹来。
见叶晗月这般说了,舒清瓷也不再过问。便只好道:“你这些日子为了我辛苦了,没有少受罪。往后别再为我出风头了,免得初柔她又来寻你的麻烦,得过且过,能忍就忍着,知道吗?”
舒清瓷是个性子温婉隐忍的,她不喜惹祸上身,凡事便都能忍则忍,希望着忍气吞声着可以就此息事宁人吧。近来小月性子变了不少,时常便会为了她同舒初柔起了争执,妹妹的性情是个暴躁的,她心里清楚的很,而她一直有些忌惮二姨娘的手段,便不想再继续同对方纠缠下去。她同小月无依无靠的,若是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吧。
然舒清瓷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并非是你退一步便能海阔天空就此罢休的。你越是畏畏缩缩怯懦不已,对方只会更加猖狂,心觉你不敌她,便会发狠的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毕竟二姨娘打的是让舒老爷将自己扶正的心思,若是能够就此铲除了舒清瓷,舒初柔的名分已然也愈加名正言顺一些。所以,无论舒清瓷如何忍让都是无用的,对方只会得寸进尺,逼得你退无可退。
舒清瓷这样的性子自然是不行的,叶晗月心里跟明镜似的,正琢磨着该要如何让舒清瓷明白自己现下的危机,却听得一声敲门声传来,是个传话的丫鬟,“大小姐,三王府的小王爷过来了,现下正在老爷的书房中,说是想要邀小姐一同讨论字画一事。”
听说是皇甫修来了,竟还要见自己。舒清瓷的双眸霎时一亮,快步上前开了门,像是不确定一般的问她“此事当真?”
见舒清瓷这模样,叶晗月心中暗道不好。小姐莫不是对皇甫修芳心暗许了吧?那可不行,在原书中,舒清瓷是同皇甫修半点纠葛都不曾有的,若是现下同皇甫修纠缠上,怕是会阻碍她日后同候昊炎的感情。
叶晗月正暗自思忖着,便听门口的丫鬟又道:“当真,奴婢哪敢骗大小姐您啊。”
听丫鬟再三确认,舒清瓷脸上笑意更甚,吟吟笑道:“你给我传话去,就说我速速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