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这幅身体,和发妻的感情确实没有多少。
抬起的手默默收了回来,朱祁钰叹了口气。
书房中,只有汪招娣的抽泣声。
太阳也要下班,张三蹲在门口,百无聊赖的在地上画圈圈。
“喝点水吧。”
朱祁钰捧着茶送到了汪招娣的面前。
抽了抽鼻子,汪招娣将头转向另一边。
见状,朱祁钰蹲下身子,双手揣在袖子里,喃喃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那位陛下,竟然帮着瓦剌在大同城下叫守门将领开门,并奉上金银瓜果给也先大军享用,这可怕吗?”
听到朱祁钰的声音,汪招娣缓缓转过头来。
“这很可怕的,你要知道,天子守国门,而不是叫开门,懂吗?”
朱祁钰说着,对向郕王妃的目光。
“说实在的,我连监国都不想,更何况登基称帝,以前他们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王,但之后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些本来不该跟汪招娣说的,但是朱祁钰还是说了出口。
“可,可你我本就是夫妻。”
汪招娣见朱祁钰沉默,才开口说道。
“正统十年,你受朝廷册封为王妃。”
调整了下蹲姿,朱祁钰才开口。
之所以怀疑,并不止因为这个,还有那还未发生的事情,但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种子在心里总会膈应,总会生根发芽。
汪招娣瘫坐在地上,双腿蜷曲,双手抱着膝盖。
朱祁钰说的是事实,而这个时代,男婚女嫁哪个不是家族强加的。
“和离吧,”汪招娣抬头,眼角还带着泪花。
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汪招娣对着朱祁钰行礼,拜道:“妾请夫君放妻书。”
“结缘不合,二心不同,妾与夫君难归一意,愿夫君相离后,再遇今生良缘,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朱祁钰也起身,眯着眼睛,看向汪招娣。
随后,他回身走向书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当真要和离?”
手指敲击着桌面,朱祁钰在细细思量。
而郕王妃心意已决,自然是点头应道:“既夫妻无法同心,而殿下又疑妾身,还不如放妾身,各自安好。”
随着敲击声的停止,朱祁钰刚要开口,门外的张三就敲门传声:“义父,有个叫于谦的说要见您。”
“额~”
准备好的气势顿时泄了下去,朱祁钰挥了挥手,说道:“真是阴魂不散,让他进来。”
站在一旁的郕王妃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开口道:“妾身先退下了。”
“别,你就在这站好咯。”
朱祁钰开口,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当于谦来到书房,看到郕王妃,马上行礼道:“下官兵部尚书于谦,见过郕王妃。”
微微弯腰,等待郕王妃回应。
许久,也没有听到声音,就听到朱祁钰开口道:“正闹和离,也不知道还是不是王妃了。”
闻言,于谦猛然抬头,吃惊看向郕王朱祁钰。
“这,郕王殿下,虽为王府私事,臣斗胆,这是为何?”
大致了解了朱祁钰的性格,于谦说话也大胆了许多。
“孤怀疑她是太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