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听说这次朝廷要改革开中法,要将盐引直接发到边镇大吏手里,以后盐商要想换盐引,得运粮去边镇,从边镇大吏手里换盐引,而提出这项改革建言的,他们说就是韩阁老!你们说,这会不会让皇上觉得是我们盐商在从中作梗,而找机会又要勒索我们盐商的银子?”
盐商丁魁成则摆了摆手,说出了另一个版本。
“若真是如此,那朝廷也太贪得无厌了些,我们上次已经被勒索掉家业三成啊!再说了,现在我们这些盐商哪敢做这样的事,这要是被查出来,就是被诛九族啊!以我看,八成是九重天上那位(朱由校)故意设的阴谋,要打压我们盐商呢。”
盐商金茂泰忙说道。
“打压我们盐商?”
姚孙矩不由得问了一句,忙又道:“朝廷还想怎么打压,真要抄了我们的家?”
“应该是为了这次开中法的事,如果我们这些盐商谁要对此新政不满而兴风作浪的话,就会说我们跟这次遇刺案有牵连,然后对我们抄家灭族!”
金茂泰说道。
丁魁成则无奈地笑了笑:“这哪敢!”
然后,丁魁成很是不快地道:“只是这开中法要改革的事,的确让人头疼,以后我们这些盐商要想继续赚取盐利的话,还要搬家去边镇屯田,否则就得承担巨大的运粮之费,这韩阁老怎么提出这样可恶的建言!”
“这就是在夺商民之利!可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不过,因为这个,也说不定就是我们盐商中有子弟因为气愤不过才做了这等事,现在只能希望朝廷能放过我们盐商一把,要我们像弘治朝以前一样运粮去边镇,我们认了,但别真的把我们抄家灭族!”
金茂泰说了一句道。
“唉!”
丁魁楚叹了一口气。
而姚孙矩也跟着叹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你是说韩阁老遇刺,然后东厂查出来,是本王府里的人指使的?”
福王在得知韩阁老遇刺落水以及朱由校下旨来抓他的人后,也惊骇地站了起来。
叶初春则在一旁忙点头回道:“千真万确的消息,殿下,您就算不愿起兵造反,这暴君也会给您安一个弑君的罪名,学生早就说过的,殿下您还在犹豫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王虽不是匹夫,但依旧是因为碍了他朱由校的眼,而不被他放过。”
福王都快气哭了,两眼湿润起来,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还因此直接仰天大骂起来:
“朱由校!你这个暴君,就因为父皇驾崩了,你就联合你那帮奸臣如此欺负本王!本王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寝你的皮!你这混蛋!你怎么这么坏!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如此欺负过本王!呜呜!”
而接下来,福王真的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哭完后,福王才毅然道:“本王决定起兵!”
……
“朕是很坏!可朕这是在救大明,如果朕现在不这样对你,将来,大明就会因为你们这些藩王而被拖累的国破家亡,至少朕不会在杀你时,把你做成福禄宴,还能看在你是藩王的份上,给你个全尸!”
朱由校在知道朱常洵决定造反前的话语后,不由得在心里如此腹诽了几句。
虽然朱由校觉得自己这样做的确算是在欺负福王,但他不后悔这样做,因为他明白,要想为国为民做些伟大的事,就不可能当一个好人,不但要有防人之心,还要有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