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使得……
见朱由崧一脸着急,一副急得原地团团转的模样,那小头目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冷冷道:“你放心,我等知道你体肥身虚,不善攀爬,呆会就先放你下去,下面亦还有人接应,你且自行抓牢了便是。”
听得这句话,朱由崧才总算放心了。
好么,这般吊重物般把自己吊了下去,虽然挺憋屈,但相比自己动手爬,可就轻松太多了。
朱由崧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此法甚好。既如此,那朕就有劳各位了。”
那小头目嗯了一声,便手拿粗绳,将朱由崧从上至下给牢牢绑好,而绳索的另一头,则牢牢绑在崖边一棵大树上,同样仔细扎紧扎牢。
他捆扎得十分仔细卖力,一番操作下来,倒是把他捆扎得有如粽子一般。
朱由崧被勒得大气都喘不上来,额头的热汗更是涔涔直冒,他正想对那名小头目说点什么,那名小头目却已是极不耐烦,飞起一脚,将他踹下山崖。
只听得一声有如杀猪般的惨叫声,从谷中凄厉传来。
众人斜眼瞥去,只见这位弘光皇帝有如一头肥猪一般在空中挣扎不停,模样既蠢又惨,众人皆窃笑不已。
“别喊了!他娘的死不了!老子在这里攥着绳呢,摔不死你这头猪!”那小头目冲着谷中喊道:“你莫再挣扎,慢慢下去便是,底下自有兄弟接应!”
听到上面传来的喊话,慌骇不已的朱由崧,这才心神稍定。
奶奶的,这帮混蛋故意来捉弄老子,却是存心来看老子出丑呢。
哼,等老子重归帝位,定要你们这帮杂毛好看!
朱由崧在心下,对这些送他下谷的士卒,骂了个成千上万遍。
约在两柱香的功夫后,他从空中噗的一声,摔在谷底的软泥上,却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嘴啃泥,全身的衣物,亦是弄得脏乱不堪。
下面那些接应的士卒,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般出丑,此时见他摔趴在地,竟是无一人上来掺扶,反而皆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一刻,朱由崧心下的羞辱之情,简直难以言喻。
唉,真他娘的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他咬紧牙关,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地上撑起,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自己除了弄得满身污泥外,倒是并没有受伤,这时的他,心下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他娘的,能顺利到达谷底,没有受伤已是万幸,却是不必再与这帮宵小计较。
而见到朱由崧从泥地上狼狈爬起,那些围观的士卒才忍着笑,纷拥上前帮他解开绳索,把这个捆得有如粽子一般的弘光皇帝,给松脱了出来。
绳子一松,朱由崧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
唉,勒死老子了,总算可以自由呼吸了。
不过,他还未来得及对那一众谷底的士卒说出甚话,这帮家伙,已是推搡着他,朝另一边悬崖处带去。
“我们现在就走么,他们还没下来呢。”朱由崧急急言道。
“天色已晚,就不等了,他们自会寻路回来,速度不会比你这头肥猪慢。“一名士卒一脸鄙夷地对他说道:“你且走快些,快上那边悬崖要紧。我等迁延了这般时日,只怕黄侍郎在崖上都等得发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