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尔等不知礼数了么!”
见这小卒一脸惊恐地闯了进来,朱由榔心头火起,忍不住大声喝骂。
没想到,那小卒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朱由榔床前,立即开始颤声急禀。
“不,不好了!桂,桂王殿下,敌军攻进来了?!”
攻进来了?
什么意思?
见朱由榔一副不明其意的迷怔模样,那小卒又结结巴巴地赶紧说道:“殿下,据探马紧急来报,说现在北面的假冒皇帝,派出了大批兵马,已在昨天突然攻入我贵州地界,整个北部边境已是一片混乱,根本就不可收拾……”
听到这亲卫小卒这般哀声禀报,朱由榔的内心,有如沉到了冰湖之底。
不是吧?
这位假冒皇帝,竟然下手得这般快,倒是生生地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朱由榔心下,顿是后悔莫及。
他本想着,反正与这假冒皇帝对战,会有那郑芝龙全权统筹安排,自己只要在背后象征性地配合即可。并且,自己还要暗中耍点小手段,以尽可能拖延兵力供给,减少自己的损失。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小算盘打得精明,但对面的假冒皇帝却不给自己运作安排的时间,没有守在川南边境,而是迅速的重拳猛攻,将自己尚未作好防备的北面边境之地,一举打乱。
这样的局面,可谓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就在他不知所措,急得一张胖脸冷汗涔涔而下之时,那被他向为倚重的尚书丁魁楚,以及侍郎瞿式耜,二人已从门外匆匆而入。
于是,主臣三人就在这空气憋闷的卧室里,开始尴尬而紧急地商议。
“时至今日,孤万万没想到,这边境局势竟至变成恁地模样!二位爱卿有何对策,尽可速速讲来!”
见朱由榔一脸急色,丁魁楚抢先言道:“殿下,现在局势这般紧急,敌军如此迅速,再不立派援兵,只怕贵州大部即将沦陷!以在下之见,可速速从云南境内,抽调全部兵马尽数北上,入援贵州北部,方是最为紧要!”
丁魁楚这般言语,一旁的瞿式耜却是默不作声。
见他不肯说话,朱由榔忽地想起他当初劝自己与重兴皇帝交好,不起刀兵保持和平之策,心下的后悔之情,顿是一言难述。
此时的他,只得腆着脸孔,对瞿式耜讪讪道:“唉,早先要是听了瞿侍郎之话,现在也不会弄处这般窘迫难堪了。孤之心下,悔之无及矣!然而局势已到这般地步,还望瞿侍郎不究先过,尽快给出应对之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