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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贵阳南面与西面城墙上,以及附近的空地之处,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大团明黄色火焰,伴随着浓烈的白雾一同闪现,强烈的气浪与冲击波,将震天雷附近的大批守军,有如纸片般呈环状四处掀飞。
而震天雷爆破产生的无数破片,则在令人恐怖的尖啸声中,有如天女散花一般炸开,以肉眼不可细见的恐怖速度四下飞迸,钻入那些已被震聋耳朵的守军身上,尖锐的破片钻入人体,四下乱窜,有如热刀切黄油一般,迅疾切开人类的肌肉、骨胳与脏器。让他们在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迅速走向死亡。
这番震天雷的密集轰炸空爆,整个南面与西城墙上,已是四处受创,到处都是蛛网般的巨大裂缝,而站在城墙上的守军,至少有近三百人当场毙命。
震天雷巨大的威力与恐怖的杀伤力,让方才还呆立城头的守军,瞬间皆被打蒙。
他们瞪着眼睛,支愣着已然失聪的耳朵,不知道自己在这无声寂静的世界中,是不是还真的活着。
不过,这样的状态,倒也没有持续多久,各人稍一清醒,再看了看一旁已是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个人形的同伴,就立即明白了,自己现在是身处多么可怕的险境之中。
残酷的现实,与心中巨大的恐惧,让他们立即崩溃。
无数的贵阳守军,尖声嚎叫着,扔了手中的刀剑,争先恐后地掉头向后逃去。
更有甚者,甚至边逃跑边脱盔甲,只求让自己逃得更快一些,来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不过,投石机毕竟属于严重落后于时代的装备,每次重新拉下上弹,约需十多分钟,所以城头重新装填的辅兵,虽然在不停忙碌,却也只能一脸遗憾地看着这些城头的守军,象一只只吓丢了魂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逃远。
“不许逃!都给老子守在城头上!!”
见得手下纷逃离散,贵阳总兵的焦琏,脸孔已被薰得半黑,且被飘来的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却犹挥舞着手中刀剑,冲着那些奔逃的溃兵,声嘶力竭地大声吼道。
见那些溃兵完全不听自己之劝,犹是奔逃不止,焦琏怒不可遏,他挥舞着手下腰刀,冲着那些溃兵左砍右杀。
只听得惨叫连连,数名猝不及防的手下,被他凶猛砍杀。
焦琏虽然接连杀了数人,却犹然难阻溃兵奔逃,只见得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城头的守军大跑跑光,留在城头的军兵,已然所剩无几。
见此情影,焦琏悲从中来。
他娘的!底下的军卒个个逃跑,自己这么一个光杆司令,还能挣扎到几时!
士卒尽溃,无人效命,自己想要为桂朱由榔尽忠,于今看来,倒更象是一个笑话。
叮当一声轻响,焦琏手中的腰刀,掉于地上。
这位光杆司令,亦是再无斗志,他有如虚脱了一般,一下子蹲坐于地。
他娘的,还个甚仗!
干脆就静等在这里,等城外的太子辅兵再来一轮攻击,将自己这个倒霉的司令,给彻底炸死算了!
这般死法,倒也算有点尊严。
焦琏恨恨咬牙,干脆闭了双眼,进入等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