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赛打到此时,已经有多人受伤,北门禁军、东宫六率都是大唐将士,孩儿不欲为一己之喜乐,却让大唐壮士无必要之伤害!所以恳请阿耶比赛到此为止!”
“哦!”李治本来还担心若是东宫队赢球了就得把玄武门改成轮流屯守,会带来无穷之后患,此时见李弘要求停止比赛,心中大喜:“你有此仁心最好,寡人又怎么会不成人之美,来人,比赛就此停止,将太子之仁心昭告天下,两边将士皆赐绢帛十匹,谷五石,受伤者加倍!”
“奴婢遵旨!”
随着号角声响起,球场上的喧闹平息了下来,接着就传来宣旨寺人清亮的声音,随即无论是看台还是球场上都传来阵阵“万岁”声。
“三郎,你觉得继续打下去,谁赢谁输?”金仁问笑道。
“谁赢谁输又不重要,只要太子赢了就行!”王文佐笑道。
“哦,想不到三郎对于太子寄望如此之深呀!”金仁问笑道。
“废话,只要不是武则天谁登基我都支持,那女人可是搞过匦检(即制度化的鼓励告密)制度的,就算我清白无辜,也难免会被人告密,落到周兴和来俊臣手里也是死路一条!”王文佐腹诽道,口中却说:“太子乃国之储君,身为臣子自然会寄望深重!”
“这倒也不错,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没有几百几千人因此丧命,也算的上是一桩幸事了!”金仁问的声音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拍了拍王文佐的肩膀:“三郎,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这一关怎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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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群贤坊。
从皇城沿着朱雀大街向南走,第三个岔路口两侧便是著名的东西两市,长安本地人还是喜欢用前朝的称呼,叫东市为都会,叫西市为利人。东市东接道政坊和常乐坊,西连平康坊和宣阳坊,南依安邑坊,北靠依胜业坊和兴庆宫。西市东邻延寿坊和功德坊,西通群贤坊和怀德坊,南挽怀远坊,北接醴泉坊。每天正午时分,官府便击鼓三百声,商贾宾客们便入市交易,天黑前七刻,官府便击钲三百声,众人便离开市场,停止交易。
但有光也有影,长安城中既然有既然有官府监管的东西两市里进行的正当买卖,自然也有隐藏在灰色地带的地下买卖。就在距离西市只有一街之隔的群贤坊西墙外那条偏僻、最狭窄而且最污秽的街道上,每天黄昏后就会出现不少各种各样的人们,他们倚靠着墙,裹着披风,遮挡着自己的面容,相互投以警惕的视线,用暗语交谈,买或者卖,即便是最大胆的武侯和不良人(唐代的警察和辅警),也不敢随意插手这里的事情,以免遭遇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