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有考虑!”杜魏石笑了笑,灌了口酒:“这段时间你们练兵成果不小,哈哈,张家恐怕是想不到那些屯丁流民也能上阵杀敌,到时候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啰!”
吴成也噗嗤一笑,拍了拍杜魏石的肩膀:“杜先生,此次出兵,岳总旗会留下来看家,到时候就全靠你辅佐了,武乡的这场惊涛骇浪,得掀翻了张家这艘大船!”
洪磊和往常一样乖乖立在天井之中,等着庄园的主人出来布置任务,毒辣的太阳晒得他面色发白、汗流浃背,但他却浑然不觉,脑中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小庄子村回来后便一直如此,始终不见好。
一声咳嗽传来,洪磊抬头一看,却见张道河不知何时站在屋檐下盯着他,见他毫无礼数的抬头看来,皱了皱眉,强行忍下怒火,柔声道:“洪主簿,让你久等了,此次召你前来,是有事要你帮忙去办。”
洪主簿一言未发,傻呆呆的盯着张道河看,张道河咬了咬牙,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下人送上一张书信,说道:“洪主簿,这封书信乃是我兄长所写,你看完之后,等下就烧了,过几日我兄长会派人领兵来此,接管武乡防务,听说武乡百户所的那些人这段时间往你这跑得勤?到时候请您摆个宴,招待他们留守的将官。”
洪磊盯着信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读着,喃喃说道:“这是.....这是鸿门宴.....这是准备彻底灭了武乡所有将官旗军?”
“洪主簿聪慧,但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明白,你只要想着你那儿子的前程便是!”张道河冷冷教训了一句,让下人抢过书信焚烧,转身便欲离开。
“二爷稍待,小人有个问题求二爷解答!”洪磊忽然出声叫住张道河,问道:“二爷,此番犯境的秦寇,是不是与张家有关联?”
张道河浑身一震,怒目瞪了洪磊一眼:“洪主簿,忘了我之前的教训?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安心做好你的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你那儿子的前程我一直挂在心里,你可别让我忘了!”
洪磊唯唯诺诺的告退,心中却已经得到了答案,低着头走出庄园,钻入轿子里便让轿夫抬轿回城。
“阿舅,二爷又吩咐了什么事?”那随同而来的书吏掀开轿窗询问,却见轿中的洪磊双目喷火、泪流满面:
“半大的孩子.....和橙儿一般大的娃娃.....那么多孩子.....他们如何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