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冲锋在前的十几名战兵也落入陷坑之中,大多当场被木刺扎死,有人被伤了大腿一时未死,一边哀嚎着一边往陷坑上爬,但很快飞射而来的羽箭便取走了他的性命。
一排三眼铳轰然炸响,无数铅子扫向城门洞子,屋顶上的民壮社兵弓手也纷纷弯弓放箭,用箭雨和铅弹雨阻击着破城的敌军,一片片冲入城内的流民饥民和战兵被扫倒,不少伤员身上插着数根箭矢,或者冒出无数血洞,惨叫着在地上如虫子一般爬行着,试图远离民壮社兵的火力覆盖。
流寇的反击来得很快,城门洞里爆发出一阵雷霆巨响,随即雨点般的铅弹横扫而来,前列的民壮社兵惨叫着翻滚在地,有些人被同袍的惨状吓住,脸色煞白的掉头就跑。
与此同时,城门洞里也射来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屋顶上的民壮社兵不少中箭翻倒,顺着斜斜的屋顶滚落在街道上,幸存的慌忙躲进屋顶的背面,只敢弯弓抛射箭矢,再不敢露头。
城门洞里爆发出一阵喊杀声,一群流民饥民扛着木梯冲出烟雾,将木梯扔在陷坑上,随即便踩着木梯呐喊着冲杀上前。
“震天雷!震天雷!”武绍嘶吼得嗓子都有些发哑,社兵搬来震天雷,向涌来的流寇奋力投掷,与此同时,城楼上的教导也调来一批战士,在城楼和城墙上放箭发铳、投掷震天雷,从背后打击那些蜂拥的流民饥民。
那些流民饥民两面受敌、进退不得,层层叠叠的尸体铺满了城门处的街道,但他们本来也只是用来挡枪的炮灰而已,流寇战兵趁机大举突入,嘶吼怒喊着朝街道上的民壮社兵的防线杀来,夹杂其中的弓手和铳手不时放箭发铳,射倒一名又一名民壮社兵。
武绍牙呲目裂,他本来是准备依托街道阻击入城的流寇,南门狭窄的城门和并不宽敞的街道是天然的屏障,相当于一个险要的葫芦口,用火力覆盖破门的流寇,能让他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也能尽量拖延时间。
他只需要拖延时间,等待居中策应的黄锦率军赶到,再配合武乡义军将流寇击退便是。
但流寇实在太多了,炮灰多,可以顶着凶猛的火力前仆后继的冲阵;弓手多,密集的箭雨压得自己的弓箭手头都不敢露;火器也多,狭窄的街道反倒让自己手下的民壮社兵避无可避,白白被流寇的火器杀伤不少。
这样打下去,援军还没到,自己手下的民壮社兵就要全部打完了!
为今之计,只能杀上前去,和那些流寇混战在一起,让他们的弓手火器失去作用,混战之中,再比拼一回双方的勇气!
武绍长吸口气,挥刀怒吼道:“够胆子的!跟爷爷冲杀上去!狭路相逢勇者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