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际遇,倒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吴成微微一笑,问道:“伤亡如何?”
“我军杀入山林之中,那些村民便已溃散,我军没有战士牺牲,伤了十八人,有一人被虎蹲炮炮子扫到,重伤昏迷……”那教导赶忙回道:“袭击我军的村民,据俘虏交代共有五百余人,被我军炮轰铳杀三十余人,伤八十余人,俘虏二十六个,山林中地形复杂,我军不敢深追,余皆奔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绵长鹤哼了一声:“成哥,俺带兵去他们的村子里抓人,保管把他们搜出来。”
“搜出来,然后呢?全杀了吗?”吴成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敲了敲绵长鹤头上的头盔:“动动脑子,这些村民和咱们打起来完全是误会,又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误会解除了自然就没事了,你带着兵去抓人,他们不反抗才怪,到时候你怎么办?还能屠村不成?”
绵长鹤悻悻的退了下去,吴成瞪了他一眼,转身吩咐道:“那些受伤的村民都要好好医治,死了的要统计名字和住址,你这几天挑些人组成工作队去各村,将尸体、伤员都还回去,死了的按照咱们义军战士牺牲人员的标准发些银子补偿,伤员发些汤药费,把咱们的善意传播出去,才好澄清唐庄被屠一事,让百姓相信我们。”
“那些银子不用心疼,之后都算到登封的官绅身上便是!”吴成看向那群俘虏,继续说道:“俘虏们教育一下都放了吧,让他们帮咱们去找一找那个李际遇,我想和他谈谈。”
“那李际遇发炮轰击咱们,他还敢来?”绵长鹤插话进来:“怕是早就跑得没影了。”
“他不会的,看到咱们大军在此都敢为唐庄的乡亲报仇,这是个有血性得汉子,有血性的汉子,就会敢作敢当!”吴成微笑着摆了摆手,望向远处山林:“再说了,按那些俘虏所说,唐山被屠,他不少亲友遇难,他就不想报仇?如今河南能替他报仇的还有谁?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那名教导领命而去,吴成抬头看向远处隐隐约约的嵩山,绵长鹤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嵩山,又回头看了看他,忽然一拍额头:“俺明白了,成哥,你是盯上嵩山这块地方了,所以才要找那李际遇来。”
“开窍了?”吴成哈哈一笑,点点头:“杜先生传来的那些话给我提了个醒,河南压迫之烈可称北地之冠,百姓们又怎会不想办法自救?民乱有之,像这嵩县附近的村民联保的定然也不少,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组织乘虚而入、混水摸鱼,对咱们这些外来者来说,河南的形势很复杂,我们要应对的不单单是朝廷和官军,还有藏在民众之中的各种组织。”
“所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能单单在渑池建设根据地!”吴成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可咱们的官吏不足、力量薄弱,渑池背靠山西还好说,其他地方建设根据地,很容易被孤立,离不开熟悉当地情势的地头蛇和百姓支持。”
“嵩山是个好地方,在这里建立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吴成露出一丝微笑:“几个联保的村子、一些种地的村民,哪来的虎蹲炮?那李际遇估计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正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