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外合?”朱恭枵有些疑惑,赶忙问道:“难道左总兵在贼寇之中安插了官军的人?”
徐勇却摇了摇头,又恭敬的朝朱恭枵等人行了一礼:“这里应外合之策,便是左总兵派末将前来与殿下和诸位大人沟通的缘由。”
“想来殿下和诸位大人都听说了,我军自怀庆府一路行来,凡是给我军供粮供物的城池,都遭到了贼寇的围攻勒索,给贼寇供粮供物的,则安全无忧,若我军在朱仙镇‘战败’,退守柳园渡口摆出逃过黄河的架势,在那些贼寇眼中,开封城孤立无援,该当如何行事?”
“自然是要向沿路那些城池学习,向他们供粮供物以求平安!”顾指挥使心头一跳,腾的站了起来,朝朱恭枵行了一礼:“殿下,我军挑选精锐,伪做送粮送物的卫军奴仆,即可混入贼寇寨中,左总兵在外进攻、我军造乱于内,贼必大乱,贼乱,则此战必然能大胜!”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袁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左总兵这计划听着精彩,可谁知道是不是为了骗开封官绅吸引贼寇注意力,好让左总兵顺利逃跑?”
徐勇看也不看他,朝朱恭枵拱手道:“殿下,左总兵会分出三百精锐先入开封假扮护粮的奴仆卫军,由末将亲自率领。”
朱恭枵看看徐勇又看看顾指挥使和袁楷,到底脑子没坏,知道兵事上还是得听作战的将帅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入豫贼寇,以武乡贼为首,如此好计,为何不施展在武乡贼身上?”
徐勇一阵苦笑:“殿下,贼与贼也有不同,武乡贼纪律严明,行军布营皆严守规章,要混入他们营中不容易,但流寇纪律散漫,张献忠所部乃是造乱河南的诸贼之中仅次于武乡贼的,击溃他们也能重创贼势,武乡贼也无法单独围攻开封或追击我军,其他贼寇更是无用,至少在张献忠部恢复之前,贼寇不会再有攻打州府坚城的大动作了,开封城自然无忧。”
朱恭枵“嗯”了一声,问道:“左总兵需要多少金银粮草?”
“开封富庶,不施重礼不能取信于贼!”徐勇犹豫一瞬,答道:“左总兵希望殿下和各家宗室出白银十万两、粮草供六万贼众半年所需,如此,贼必笃信开封官绅破财买平安之事。”
花园中又是一阵哗然,有些宗室官吏当即哭穷起来,朱恭枵猛然一拍椅子把手,怒道:“什么时候了,还贪恋着那点钱财?贼寇攻破怀庆府城,不单洗劫郑藩宗室钱财,还将不少宗女充入女营做营妓,尔等难道想看着自家的妻妾女儿受辱吗?”
“本王决定了,本王出五万两黄金、十五万两白银,尔等若想保住这开封城,就不要做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