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路上还有不少忠贞的将领。
要么无畏战死,要么在建奴过境后选择了自杀。
有时候抵抗比自杀还令人畏惧,因为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出去与建奴骑兵作战。
手底下骨瘦嶙峋的军户,就像外边随时可以折断的野草。
总而言之,还是太过于突然了,满蒙彻底联合之后,大明在关外就变成一个瞎子。
抵御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京师之地告急的同时。
郡王阿巴泰刚在张家口的地界内周旋,他这一路上克了三座城池。
当然还有更多顽固的人,是选择闭城不出。
于是城外的农田村庄,便成为建奴欢乐的游园。
“范大人,前方到了何地?”
阿巴泰身着明亮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对身旁一位青衫人问道。
他麾下带着主力,其他的人马,早已经分散此县各地了。
每一场战斗之后,便是放松的享受。
“贝勒,再往前方,便是大同府地界了。
咱们大军再下一城,停顿几日,便可转头往南面,去那丰饶之地。
咱们每一处小适即可,破坏大明生产,无需与明军主力周旋。
而且就此番下来,行军顺利。
短短十日的时间里,咱们收集粮食数千担。
等出关路上,还可再带走大部流民,以此丰饶我大清!”
青衫人连忙答道。
此人面相儒雅,下巴留着几缕青须。
咋一看还有些仙风道骨,就是那蹭亮的脑门显得尤为突兀。
这人自然是范文程,要是在一个月前,这阿巴泰不会喊他一声范大人。
只是现在皇太极登基后,完全确立了对汉官的重用。
范文程也已经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此番过来便是辅佐大军南下的。
马上的两人显得悠闲。
范文程微微笑着,又捋了捋胡子,对着前方明地,有着指点江山的气势。
阿巴泰挥了一挥手,说道:“这明地内的官兵,看起来如此羸弱。
能多杀就多杀一点!
南下,不仅是为了粮食人口,还得让明兵心底对大清,埋下恐惧的种子才对!
得杀!”
“贝勒说的是!
不过这张家口附近的地域,咱们游荡一番便可离去。
奴才以为,不可对此地过于叨扰!”
范文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他一路上,对阿巴泰嘱咐的事情。
这里本是八大商人盘踞的地界。
要与明边贸易搜刮来的物资也囤积在此地。
伤了他们根基,也是自斩大清的跟脚。
范文程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对此次南下尽心尽力。
阿巴泰点了点头:“皇上早前说过此事,此处游荡一番即可。
点燃烽火,收兵!”
阿巴泰随即下达撤兵号令。
他对这范文程也是敬重有加。
因为他从十五弟多铎口中得知过,范文程的老婆很润!
四处分散的骑兵回来了。
但奇怪的却是,明明说着不对此地过多打扰。
可带回来的粮食,竟然要比先前攻下的明军守城里多了许多。
怕不是有数万担之数。
范文程对此,更是显得胸有成竹。
他又微微笑道:“贝勒,这些便是大明......是大清皇商孝敬贝勒爷的物资。
他们按照约定来办,大清铁骑便不侵扰明商的生产。
八大商占据张家口多年,现在根基深厚。
要不是漠南草原上最近出了问题,这些粮草也应该早就运到关外才对......”
阿巴泰闻言,却也是仰天长笑三声,震动山林。
忽而又冷脸询问:“此番出征,却没有见到驻守在漠南的蒙旗兵!”
“来了。
在前锋破了明关之后才出现,一直吊在队伍的后边。”
一名将佐回答。
此时的战线还未拉长,阿巴泰走马到最后方,果然是见到了支一千多人的骑兵。
懒懒散散的模样,东倒西歪。
手里抢回来的钱粮也没有多少,没有一丝八旗军该有的精神劲。
“一群猪!留下人给他们讲讲规矩!”
阿巴泰冷冷的骂了一句。
打心底看不起这些参杂在联军里的蒙骑。
印象中这些人曾经是林丹汗的残部,当年被建州铁骑追杀得抱头鼠窜。
后方的将佐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当这是件小事。
清军精锐不再停留,驾着轰轰隆隆战马,往更广阔的土地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