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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出得宫城,却见叔父太常刘焉,宗正刘虞以及将作大匠黄琬早已等候多时。
众人细细查看刘表一番,见他并未受到阉宦的迫害,自是又嘘寒问暖一番,随后众人才去往刘焉府上商议要事。
待到得太常刘焉府邸,听得刘焉、刘虞、黄琬几人,陆续讲述这小半年来朝堂的局势,以及宗亲一系备受煎熬之事,刘表的眉头自是一皱再皱。
“叔父大人,我宗亲一系被联手针对,各方面态势如何?”
“此外截杀我宗亲一系信使的势力,除了以汝南袁氏为首的朝臣,以及以张让、赵忠为首的阉宦一党之外,其余朝堂公卿可有参与其中,最重要的是大将军何进是否也有参与?”
听得外戚、朝臣以及阉宦一党,联手打压宗亲一系,乃至打破规矩的截杀宗亲一系的信使,刘表自然是火冒三丈的。
而刘表之所以要问个清楚,却是已经在筹谋反击之举,毕竟哪有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外戚何进与其他朝堂公卿还算比较守规矩,即便争权夺利也都是采用光明磊落的手段。”
“唯有以汝南袁氏为首的朝臣,以及以张让、赵忠为首的阉宦一党,却是用出了截杀信使这等下作的勾当。”
“现今朝堂之中,我宗亲一系被联手打压,光禄勋丁宫、大司农曹嵩、少府樊陵也不敢贸然站队相助,是故我宗亲一系多少有些独木难支。”
“此外在地方之上,与我宗亲一系关系还算亲近的司隶校尉种拂,已然投效外戚何进帐下,右扶风太守鲍鸿也已投效汝南袁氏帐下。”
“目下我等只能勉力自保,护住我宗亲一系的核心成员,至于关系不太亲近的地方官长以及朝堂官吏,却是都顾及不上了。”
短短小半年时光,宗亲一系被外戚、朝臣、阉宦联手打压得溃不成军,以至于说到最后,太常刘焉都有些哽咽了。
听得刘焉的话语,刘表自然能体会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绝望。
不过好在这次的对手,依旧是汝南袁氏与阉宦一党,外戚何进以及其余朝堂公卿虽然有落进下石,但还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眼见还有翻盘的机会,刘表自然要给一众宗亲长辈鼓鼓劲儿,要不然一众宗亲长辈都彻底死心了,这朝堂局势还如何扭转呢,是故刘表自是开口安慰道。
“陛下此番召小侄归来,也是为了制衡朝堂局势,以及商讨平定凉州叛乱之事。”
“我宗亲一系乃是陛下制衡朝堂的臂助,陛下今日也亲口允诺侄儿,定当好好维护我宗亲一系的。”
听得刘表之言,太常刘焉几人却是尽皆苦笑道。
“陛下若是有心维护我宗亲一系,何必等到今日,这小半年时间,他什么都看不到么?”
“此番,他也不过是像去年刘宽、刘陶身死那样,把我宗亲一系当刀子使,尽力的去削弱外戚、朝臣以及阉宦一党罢了。”
两年前,还是宗正的刘焉对于皇帝刘宏尚且毕恭毕敬,还一再嘱咐再度被起用的刘表,皇帝刘宏乃是大汉的天,莫要对他有所埋怨。
去年,皇帝刘宏坐视太尉刘宽和谏议大夫刘陶身死,随后又借助宗亲一系之力,狠狠的敲打了汝南袁氏与阉宦一党,那时候太常刘焉便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而现今呢,皇帝刘宏坐视外戚、朝臣以及阉宦一党,联手打压宗亲一系。
在朝堂局势即将失控之际,却是又要借助宗亲一系去敲打汝南袁氏及阉宦一党,太常刘焉绝望之余,又怎能不怨气冲天呢。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着一众宗亲长辈饱含怨念的模样,就知道皇帝刘宏这一次是真的把一众宗亲长辈的心都伤透了!
不过即便知道要被皇帝刘宏当刀使,为了朝堂的安稳,刘表还是再次出言劝诫道。
“于公而言,为了大汉王朝的传承,为了朝堂局势的平衡,为了平定凉州叛乱的大局,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哪怕明知陛下是将我等当刀使,我等也不得不从呀。”
“于私而言,朝堂各方势力都以为我宗亲一系软弱可欺,若是我宗亲一系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话。”
“只怕在这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没有陛下的维护,我等会被这帮贪得无厌之辈,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