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如此,吴三桂也是如此,好手段啊。
“殿下,老奴还得侍奉殿下身边才是,”
王承恩道。
“王总管,您可是大军监军,如果孙相统兵反击,您还要继续监军才是,就一同上船吧,”
朱慈烺笑道。
王承恩明白,朱慈烺这是让他离开险境,不禁叹息太子纯良啊,
“老奴敢不从命,”
大沽立即躁动起来,天津水师将所有的战船发动起来。
船只不足,还有因为战事封海控制的商船和渔船,所有百多艘船只开动,装载五千多名军卒离开海岸。
距离海岸一里下锚。
其中载有火炮的三十多艘战船就在距离海岸半里处下锚。
翌日深夜,朱慈烺被号角声惊醒,建奴大军抵达了。
朱慈烺更衣,在亲卫的随扈下登上城头。
只见大沽城四周闪烁着零星的火把,那是建奴的斥候。
接着西北方马蹄声轰轰作响,城楼上都在微微震动。
大股的火龙由远而近。
建奴骑甲人手一支火把,气势万钧的杀来。
巨大的火龙迫近大沽城两三里的地界停住了脚步,在火把的摇曳光线下,一身盔甲的清军身影隐约抽动着,他们用满语嚎叫着笑骂着,在暗夜里,他们如同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朱慈烺却是下楼离去了。
他就不信建奴会用骑甲来攻城,这不过是建奴的先锋罢了。
如果攻城,必要等汉军旗的到来。
走狗、炮灰才是攻城的主力。
果然,朱慈烺又睡了一觉,起身吃过饭再次来到城头的时候。
清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开来。
此时开来的都是汉军旗的步军了,他们密集的包裹在大沽城的西北方。
总是变幻的风力将他们的气息刮向了大沽。
除了浓烈的马汗味道,还有蛮族的另类气息,和中原绝不相同。
清军人喊马嘶,兵甲的闪光练成一片海洋一般。
给人以极度威压。
而方圆五里不算很大的大沽就在这片黑色巨浪的下方。
朱慈烺将目光投向了三四里外的一处高岗上,那里竖起了杏黄色的龙旗,很显然,那位清国皇帝黄太吉就在那里驻跸。
朱慈烺用单筒望远镜看去,相距还是远了点,他只能看到一群身披明光铠的清军大将的身影,分辨不出其中谁是那个敌酋。
朱慈烺环视了一下城头上驻守的新军士卒们。
只见很多新军军卒双目怒视着远处的清军,甚至有些军卒胸口不断起伏着,显然心情极为激动。
这些军卒虽然随着新鲜血液的流入,只是占据了新军的不足一半,但是却是新军的筋骨,支撑起新军顶尖战力。
而这些辽人心中对清军刻骨的仇恨越发的炽烈,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很多军将士卒战意浓烈。
城外庞大无匹的清军不能惊吓他们,相反让其燃起复仇之火。
朱慈烺很满意,这才是他需要的铁军。
有这样的坚城,有这样的铁军,黄太吉如果想攻陷大沽,那就用这二十多万军的性命来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