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正是李若琏,锦衣卫指挥使,务达海自然认得,不过他并未起身迎接,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喝他的酒,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傲气”。
李若琏挥退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直接走到桌前,将几张纸递过去,问道:“可认得此人?”
旁边一个懂满洲语的立即将李若琏的话翻译过去。
通过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的照片,和真人无疑,认不认得务达海扫一眼便知。
所以,他根本不用接过来,也没想过隐瞒,直接回答道:“阿巴泰。”
听到这个名字,李若琏心头一震,真的是条大鱼,还是阿巴泰。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再次确认道:“你可不要认错了,或故意诓骗我们,不然你这悠闲的日子恐怕就过不成了。”
务达海放下酒杯,轻笑道:“李大人,认识阿巴泰的人多的是,你们抓了那么多俘虏,随便找几个人确认一下即可,我何须拿这个诓骗。”
李若琏笑道:“看来你是明白人,明白人,才活得久。”
务达海没有接这句话,只是随意的问道:“李大人突然让我认这张画像,难道是阿巴泰已经落到你们手上了?”
李若琏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在这里多呆,又迅速带人离去。
院中,又只剩下务达海独自一人,他默默的放下酒杯,遥望东北方向,久久无语。
李若琏虽然相信务达海应该不会说谎,但为了更加确定,他还是去问了几个俘虏,认识的都确认是阿巴泰,那就没有问题了。
随即,他迅速到宫里将情况告诉给了沈浪。
其实,这个时候沈浪已经知道是阿巴泰了,因为录音内容已经出来了。
李若琏带来的消息,不过是进一步确认了而已。
沈浪不由感慨的道:“真是踏破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咱们还得谢谢范永昌那些人,如果不是他们搞这一出,咱们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李若琏深以为然,难得的露出笑意,还真得谢谢那几个自以为是的人。
毕竟这段时间抓的建虏俘虏太多了,哪顾得上保安州的那几人。
要不是范永昌那些人鬼鬼祟祟的,己方这些人根本注意不到保安州。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一些计划也可以开始启动了。
沈浪不再耽搁,先把人弄到京师来再说,为了保证途中安全,直接调勇卫营去押送。
毕竟,阿巴泰这个人太重要了,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比阿济格更重要。
因为这家伙在去年上半年的入寇中,纵横千里,给大明带来了沉重的伤害,是建虏历次入寇之最。
所以,大明对此人的痛恨,不知比阿济格深重几何。
至于阿济格,他是来送人头的,为什么要恨他,他那么可爱。
崇祯在得知活捉阿巴泰之后,差点激动得一蹦而起。
去年上半年阿巴泰的入寇,简直是对他崇祯,对整个大明的反复羞辱,心中的那口气啊,到今天还未消解。
在勇卫营连续大胜,甚至最后一战击溃建虏大军后,他不是没有想过击毙或者活捉此人,但也知道这很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今天会峰回路转。
这阿巴泰居然真的没能逃出大明,还被锦衣卫给活捉了。
崇祯看过一个很搞笑的小品,此刻他脑海中迅速的蹦出其中的一句台词: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气啊!
但是,身为皇帝还是要保持沉稳,所以千言万语汇集成几个单调的词:“快哉!快哉!快哉!”
在得知沈浪已经开始在安排人将阿巴泰秘密押回,甚至是抽出一个司的勇卫营去押送,崇祯简直不要太满意。
用沈卿那个时代的词来形容,怎么说来着?
靠谱,对,靠谱,太靠谱了,根本不需要人去操心。
相比于崇祯的兴高采烈,阿巴泰的心哪,那是拔凉拔凉的。
因为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挪窝了,不在之前那个牢房里了。
他不知道范永昌等人知不知道这个情况,要是不知道,还行动了,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傻子也知道他这个原本不被注意的俘虏有问题了。
我的额娘嘞,我的亲额娘嘞,你这是成心整老子啊,不就偷头猪吗?就把老子往死里整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子再也不偷猪了啊,也不吃猪肉了,老子把猪当成祖宗供起来行了吧。
一个偷猪贼的悔恨,在此刻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