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加以遏制,恐慌便会一传十,十传百,如往日明国兵民闻大清精兵将至一般无二,未战便认定不可战胜,争相逃离,一触即溃。”
“若至那时,盛京即有十万百万大军,亦不可守。”
博尔济吉特氏听到之后郑重的点头,“洪大人所言极是,诸位大人觉得如何?”
谭泰起身回道:“确实如此,我大清何时如此惧怕明军?”
“我大清民即是兵,兵亦为民,民风向来彪悍,不惧强敌,不怕死亡,可为何近日畏惧那所谓的大孔明灯。”
“皆因所有人未见此物,更因胆小鼠辈渲染恐慌,以至更多不明就理之人一遇明军袭击,便四散奔逃。”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声音:“英亲王到。”
博尔济吉特氏抬手让谭泰暂停说话,并出声道:“请英亲王上殿。”
“有请英亲王上殿。”
阿济格迈着豪迈的步伐跨入崇政殿,气势不减两年之前。
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一下在坐的众人,便振声道:“明军还未全力攻城,城内便已如此,成何体统?”
“人一旦害怕一次,他就会害怕十次。逃一次,就会逃十次百次,就如当初的明军。”
“如今明军来势汹汹,我大清精锐在几天之内便要变成曾经的明军不成?这城还如何守?”
“以本王之见,制造恐慌者,以畏战罪,重处。”
“若不如此,不肖十日,整座盛京城恐无敢战之人,那就等着献城投降好了。”
看到阿济格一进来,还未坐下就张狂的发表意见,众人也是暗中摇头不语。
这阿济格被幽禁了两年,火爆的脾气还是没有一点收敛,果然是死性不改。
博尔济吉特氏没有追究阿济格的失礼,反而说道:“英亲王方才所言,与洪大人,谭大人不谋而合,两位大人都认为稳定军心,方为当务之急。”
阿济格扫了一眼谭泰,又看了看洪承畴,点点头道:“不愧为统领过十多万明军精锐的主将,松锦之战若不是明军军心崩溃,十几万大军也不会惨败至此。”
“若今日我大清不以此为鉴,明日必重蹈洪大人覆辙。”
洪承畴听了这话,顿时尴尬不已,但也不好反驳什么。
博尔济吉特氏则是秀眉一挑,喝道:“英亲王还请慎言,松锦之战非战之罪,更非洪大人之过。”
“本王也没说是他的错。”
听到这话,代善眼睛睁开,沉声道:“阿济格,休得无礼,若非皇太后主动提及释放你出来,并恢复你爵位,你还得继续幽禁。”
阿济格微微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个女人第一个想要放自己出来的。
他是和皇太极不对付惯了,所以本能的对皇太极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既然现在这女人对自己有恩,阿济格也不好再说什么,已经有人在代善的下首位置摆了一张椅子,他直接上去坐下。
博尔济吉特氏是一个有城府的女人,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阿济格计较什么,反而温言道:
“方才诸位大人还说之前对英亲王处罚过重,实乃一叶障目,是我们对明军的了解太过肤浅了。”
“因此,本宫方一提出重新启用英亲王,并恢复爵位,诸位大人无不认同。”
听到这话,哪怕是狂妄自大的阿济格也不由得心头一动,连忙起身向上方施礼道:“谢皇太后隆恩。”
说罢,他又向着周围大臣一抱拳道:“本王谢过诸位大人。”
在坐的诸位大臣也纷纷抱拳回礼,朝堂之上一时间一片和乐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