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孩子的心性究竟如何,恐怕还需要更多的时日去品了。但至少现在看,在诸位皇子之中,当位列三甲是绝对没有任何疑问的。只是臣有些担心太子那边,会不会?皇上,太子这几年可是变得越发阴沉了。”
老者的话,让皇帝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朕最担心的事情,就怕太子有些东西放不下。至于此子,老友大可不必担心。朕记得,老友当年对静妃之才,不也是常感惊人艳,暗中赞佩不已吗?”
“朕的这个儿子是她一手**出来的,又岂能差到那里去?朕倒是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还有多少能耐没有施展出来,能不能与太子做到一较高下。起笔容易、破局难,朕更要看看,他在这一张白纸上,究竟能给朕做出一篇什么样的文章来。”
“朕更要看看,朕亲手**出来的太子,与静妃**的此子究竟孰高孰低。老友说的不错,这小子会藏拙的很。朕不把他逼到墙角,恐怕他不会拿出真本事来。朕真的想知道,他母亲的那些东西,他究竟学到了多少?朕刻意压了他一级爵位,就是要看看他的真正能力。”
“至于太子的那边,老友大可放心,朕心里面还是有数的。玉不琢不成器,他也该到了好好敲打一顿的时候了。如果太子再这么继续下去,朕就真的要考虑这祖宗百战,打下来的江山适不适合交到他的手中。”
皇帝这番话一说完,身旁的老者不由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位帝王。合着你这是拿着你自己的儿子,在和你前妻较劲呢。只是这个较劲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太子已经身为储君多年,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太子那边,朝中重臣至少有三成是铁杆的太子派。
这个九皇子就算在天生聪慧,但在朝中即无根基,更无任何的人脉,甚至身边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这两个人如果真这么斗起来,这结果不是在哪儿明摆着吗?现在看不是那位河间郡王想斗,问题现在是出在太子身上。而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却是面前的这位皇帝。
想到这里,老者抬头看了看脸上挂着一幅似笑非笑表情的皇帝,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皇帝绝对不是单单为了和自己前妻斗,身为一国之君不太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皇帝这么做,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难道是拿这位九皇子,给太子做磨刀石?那这个磨刀石,岂不是太弱了一些?至少眼下,这个九皇子绝对没有与太子抗衡的本钱。至少中宫所出的韩王、陈王、蜀王,甚至眼下替代病势沉重的中宫,执掌六宫事的那位德妃,所出的宋王都更有资格。
尽管那个宋王在其母的骄纵之下,有些过于骄横跋扈了一些。但其母家身后所暗藏的实力,却远非这个毫无根基的河间郡王可以相提并论的。皇帝的真实意图,却是将这位老者有些搞糊涂了。
多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位老者,却很聪明的在这件事情上就此打住。的确,自己与这位皇帝在潜邸的时候,就相交甚深。皇帝也一直与自己以布衣论交,从来没有拿自己真当他的臣子看待。但皇帝毕竟是皇帝,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过多为好。
见到老者闭口不在言语,皇帝微微摇了摇头,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迈步出了温德殿,看向听雪轩所在的方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天威难测,此时这位帝王的心思,却是无人能够猜测的出来。哪怕他身后那位深交二十余年,被他一口一个老友称呼的老者也很难摸清楚。
被太子带离温德殿去往新府邸的黄琼,自然不知道身后的这番对话。当站在自己新家的面前,饶是黄琼在镇定,也不禁再一次为皇家的奢华震惊。给他预备的这座府邸,虽说是二手房,但却依旧是气势恢宏、规制庞大。雕栏画柱中,到处无不透露出一丝奢华。
看着眼前自己在这洛阳城中,这座坐落在洛阳城中内城几乎是最繁华地段的家。想想自己后世在地下工作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过只能在北京西三环买的起一套九十多平的房子,在商业街的两套百余平门市罢了,就这还背了一部分的贷款。
可现在,皇帝老子一句话,这座占地面积足足百余亩,按照后世的计量方法最少也得有十五万平方米的房子,自己不仅可以免费居住三年不说。还免费附赠装修和保安,更不需要交纳物业费。
这要是搁在后世的北京,这足有一个大型小区面积大小的王府,不算上面的建筑物。单单就这地皮,就至少值个几亿,这还是得在北京四环以外的地方。要是搁在三环以里,没有个十几亿是下不来的。
不过这几天两次大概看了作为皇宫的紫薇城之后,黄琼对中国古代皇家建筑奢华风范,也多少有些习惯了。虽说也感叹了一些,但至少没有像第一次见到,比后世北京故宫大了足足六倍还多的皇宫时那么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