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还是在威胁范家?朝廷大军如何?范家真的未必还就怕了。”范剑兄长听完刘虎一席话,脸色一下变得犹如锅底黑。直接干脆了当的将刘虎这席话,当成了对他,对襄阳范家的威胁。
“不敢,刘某只是与你陈述一下事实。战场上的规矩,想必以范兄的眼界也该懂得。这里是虎牢关,不是你们襄阳府。英王虽说胸怀宽广,未必会介意兄台所为,但想必某些地方官员却未必不介意。兄台应该知道,官场上最不缺的便是迎合上意的人。”
“眼下英王圣眷正隆,若是某些一心向上爬的地方官员,认为范家那啥,呵呵,那个结果便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要知道,襄阳府也是在我大齐的治下。况且战场上,讲究的本就是士气。白天英王刚刚处决了两个临战退缩的百户,晚上他得力的幕僚便不告而辞。”
“这是不是有些?范兄若是自己离去倒也罢了,可若是拽上范剑,说大了是扰乱军心,堕我军的军心、士气。就凭这一条,定范家抄家灭族也是不为过的。”谁说粗人关键时刻就一定还粗俗?刘虎这番话可谓是有理有节,说的范剑的兄长都哑口无言。
范剑兄长见到刘虎这番话说完之后,摆出的一副不信咱们就走着瞧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幼长于武林世家的他,还从过来没有被人如此当面威胁过。被气得暴跳如雷的他,立马就要挽袖子与当面这个家伙大干一场。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襄阳范家。
只是就在他要走上前,与刘虎干上一仗的时候。他的动作,却被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被范剑畏惧如虎的嫂子给拦住了。相对于有些粗心的范剑兄长,他的这位嫂子也许是一个女人,这心思却是细腻的多。
知道,即便是以襄阳范家眼下的财力和人力,想要与朝廷经制大军对抗也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真的反抗,那就是以武作乱、是叛逆、是谋反。到时候整个大齐的天下,将再无范家子弟容身之地,甚至便是自己的娘家也会受到牵连。
不仅是本朝,历朝历代对自己这些江湖人物,都是极其防范的。俗话说,侠以武犯禁,便是这个道理。当年豢养僧兵的嵩山少林寺,实力如何的庞大?虽说财富方面远不如眼下的范家,可这实力和江湖的地位上,却是眼下范家不能相比的。
结果怎么样,不一样在朝廷大军围攻之下,灰飞烟灭?少林弟子,惶惶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的躲避朝廷的追捕。如今的少林寺,早已非当年的禅宗圣地,号称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武林领袖了。虽说近些年来略有恢复,但也只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寺庙而已。
在江湖上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地位,甚至连五台山清凉寺都远不如。虽说时过境迁,但百余年来,少林寺的遭遇仍旧是江湖各大世家的话题。襄阳范家虽说家大、世大,门下弟子也为数众多,但与当年的少林寺相比还相差很远。
若是真的被英王惦记住,或是那些只知道曲意迎合上意的官惦记上,范家就算不死也要脱下几层皮。范家祖先多年苦心经营,才得以有今天的局面,才有了如今庞大的家业。这个家业,绝不能毁在自己夫妻手上。关城上那两颗犹在滴血的人头,毕竟不是摆设。
“这位兄弟能在英王身边担任侍卫之职,想必也是习武之人。朝廷与江湖人的恩怨,阁下也是应该知道的。非是我夫妻不愿意去见英王,实在是碍于家中祖训。还望阁下通报英王一声,我家小弟不过是英王身边一个普通的幕僚,算不上官府中人。”
“英王身为亲王,想必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应该不会差我家小弟一人。我们带走他,想必也不会给英王带来什么影响的。还是请英王高抬贵手,放我家小弟一马。范家上下,对英王大恩铭感于心,他日必有回报。”相对于范家兄长,这位夫人话说的倒是委婉了许多。
刘虎这个家伙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面对着态度转变的这个妇人,语气也软化了下来:“不是在下不给小夫人面子,实在是在下没有这个权责。虎牢关眼下是战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英王决断,在下是不敢擅专的。”
“还有,范兄一向都很是为英王赏识。若是要走,于情于理都该与英王说一声吧。至于江湖人与朝廷之间的恩怨,在下并不清楚。当年恩师在传授武功之时,从未告知过在下。所以对那些往事,还请小夫人海涵。夫人,二位范兄还是请吧。”
看着面前半步也不肯退的刘虎,再看看他身边怒目而视的十几名侍卫,还有围上来的几十名手中已经上了弦的利箭,明晃晃指着自己夫妻二人的弓箭手。范剑兄长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儿若是想要顺利的带走范剑几乎已经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