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琼这一席话,几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便将全军的士气全部鼓舞起来。在场的将士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同时举起手中的刀枪,高喊骁骑营必胜、大齐必胜。别说普通的军士,便是老成持重一些的将领,骑在马上也同声高呼。
看着面前的呐喊声,如山崩海啸一般的骁骑营诸军,黄琼淡淡一笑对于都指挥使道:“本王相信有这么多忠勇勇士在前,就算叛军在猖狂又能如何?有这么多的忠勇将士保护,不过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又能耐本王如何?无妨,下令开关,本王与全军共同出战。”
见到黄琼态度坚决,于都指挥使还想要劝说一下。但他身边的赵无妨,却是悄无声息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见到赵无妨都让自己不要在劝了,于都指挥使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能将跟随黄琼到虎牢关的五百骑兵,调了过来作为护军,保护这位王爷。
待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之后,黄琼一带马缰第一个冲了出去。而在他身后,范刀与刘虎也紧紧的带着那跟着黄琼,从骁骑营到虎牢关的五百骑兵跟了上去。而在他们身后的虎牢关之中,一阵阵的号炮连天响,骁骑营主力也按照顺序陆续而出。
黄琼刚一纵马冲出关城,远远的便看到见到自己出关之后,在几个贴身太监搀扶之下,从轿子之中下来的,身穿一身亲王大礼服的景王。也许是时机有些不对,下了轿子的景王并未迎上来,而是就站在轿子边上,貌似在等待自己。
看到这一幕,黄琼急忙纵马跑了过去。他身后的范刀一行人,阻拦不及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五百骑兵跟了上去。而此时,在他们身后刚刚出关的骁骑营主力,还未来得及展开阵型。大队的骑兵,甚至还未来得及出关。
见到黄琼直奔景王而去,他后边的于都指挥使更是急的只挠头。看着这位英王一路绝尘的背影,这位于都指挥使就搞不明白,这位英王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谁都知道,皇帝选派皇子统军出征,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统军作战。
这些皇子更应该做的是“统筹帷幄”,在前边统军平叛更多的是副使。真正的战场,这些人是不会上的,也没有敢让他们上。这些皇子自幼便生长在温柔乡中,过的是倚红偎翠的生活。战场上的厮杀,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遥远了。
绝大部分的人别说杀人,恐怕连杀鸡都没有见过。可像这位一而再的将自己置于险地,恐怕也是独一份。若是说这位英王是想要多表现一些,以便在皇帝面前多露面,为自己以后多一些筹码,但他这几天来的表现已经足够了。
以一介亲王之尊亲身涉险,赶赴情况不明的虎牢关,一举擒杀叛变的都统蒋信。以三千将士死守虎牢关,力保京城东面屏障不失,便已经可以说在皇帝面前,挣够脸面了。若说这位英王是顾念兄弟情分,想给景王一条生路,便跑到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之上,打死他都不信。
这两个人昨儿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何谈什么兄弟情分?更何况就自己所知,眼下当朝的这些皇子,一个个都恨不得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兄弟都死绝了。恐怕兄弟之间的情分,连半分都没有。又那里会为一个初次见面的兄弟,冒险跑到这个战场之上。
虽说没有想明白原因,但这些天的接触下来。对这位笑面虎一样的王爷为人,也多少有些了解的于都指挥使也知道,这位王爷急着与景王再一次会面,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这位王爷,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既然英王不肯说,恐怕自己也只有事后才能知晓了。看着黄琼越来越接近景王的背影,这位于都指挥使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时刻关注着前面的情况,做好全军出击的准备。
以便在叛军有什么不轨举动的时候,能够在第一时间将这位英王抢回来。只是这位于大人都不知道,自己那摇头之中,却带着一丝的欣赏。尽管他欣赏的不是黄琼这种冒险精神,更不是冒险的劲头。
但单就这位亲王,敢于与骁骑营将士并肩上战场这一点,就足够获得他这位沙场老将真正尊重了。就在昨夜黄琼与二女颠龙倒凤的时候,这位于都指挥使则与赵无妨,也谈了几乎整整一夜。
对于英王在虎牢关的经历,于都指挥使必须要知道和掌握。否则皇帝问起来,他不好交差的。尽管也知道皇帝手中,有南北镇抚司那样的监视体系,军中又向来是重点监控部位。这位英王,恐怕在骁骑营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皇帝。
可问题是,如果需要君前奏对的话,自己若是一问三不知,肯定要惹麻烦的。所以作昨夜的谈话之中,他问的不是一般的详细。在得知这位英王在虎牢关诸般经历后,即便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之余,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