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在吃上。其实,黄琼这句话就是单纯的调笑而已,管身不由己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老爷子在府里面都安插了钉子,更何况门外一个摆摊的。而且黄琼虽说与他聊得很投缘,但黄琼却当时就怀疑这个家伙,在这里摆摊目的肯定不是卖早点。
当初的河间郡王府,现在的英王府在什么地方?那是内城之中,达官显贵府邸最为密集的地方。周边不是亲王府,就是一二品大员的府邸,再不就是世袭勋贵的府邸。那些人都是钟鸣鼎食之家,就算馋豆腐脑与胡饼了,也会派人去城内最有名的,早点店新必居去购买。
那里又会吃他那种不干不净的路边摊?就算各府的下人偶尔会吃一些,可那点收入他早晚得饿死。当初黄琼去他的早点摊子,除了这个家伙的豆腐脑与胡饼的确地道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没事去调侃他,权当自己读书时的放松了。只是后来,多少聊出感情罢了。
而这位温都指挥使,虽说在温德殿两个人见面时,可谓是面不红、心不跳。但出温德殿之后,黄琼这句话却是让他多少有些羞愧。也知道,自己那件事虽说是上命难违,可多少有些不地道。最终还是咬着牙道:“王爷若是想吃,卑职随时都可以,就怕王爷如今看不上了。”
这位温都指挥使的回答,让黄琼多少感觉到意外。随即黄琼却笑了笑道:“有什么看不上的?只要温大人还做,本王还是会吃。就是不知道,温大人如今养尊处优,这手艺有没有退步。若是温大人手艺退步了,那最近挑剔了许多的本王,可就没有那个感觉了。”
说罢,黄琼又笑了笑拍了拍这位温大人的肩膀,转身回自己那间偏殿了。只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这位温都指挥使,在偏殿前沉默良久才转身离开。对于黄琼来说,自己话中的意思,那温都指挥使是不是听出来了,他到不太在意。能做到那个位置上,又有几个是善茬子?
虽说在敲打了一番这位温都指挥使后,南镇抚司那边对山西路投入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黄琼忙的根本就没有精力,再去惦记别人家的女人了。老爷子那边,在废掉了太子之后,并未直接册立自己为新太子这事,黄琼非但没有着急,反倒是有些头疼。
原本他还指望着,虽说眼下天下都已经知道,被圈禁在东宫一处院子内的太子,已经只是成为名义上的储君,平日里非但连所居的那个院子都出不去,就连一个外人都已经再也无法见到。他那个太子,已经彻底成了纯粹的摆设和牌位,被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只要他一天还占着储君的名义,就有人始终在惦记着他,视他为眼中钉,没事找事的找他的茬。暂时先保留这个家伙的名义,可以为自己在前面顶雷。至少,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的宋王。还有那个返京之后,便小动作不断的滕王,不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可如今,老爷子正式昭告天下废除太子,那哥俩外加上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未必真如表面上那么老实的纪王,这下都会将全部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虽说不怕他们,可有些时候,这几个家伙上不来台面上的那些小手段,真的很讨人厌。
眼下太子被废,老爷子又没有明诏天下,册立自己为新太子,只给了自己一个襄理国政头衔,储君之位便等于空了。这实际上就等于,将一块又肥又大骨头,丢到了一群眼睛都红了狼群之中。而自己这个诸皇子之中,唯一一个处理政务的兄弟,接下来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在这场争斗之中,共同的敌人倒下,那么谁得利最大,自然就是下一个共同的敌人。哪怕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真正的胜利者。但只要有人认为你得到的利益最大,那么你就是下一个敌人。尤其在眼下储君之位,已经空了下来的情况之下,很多人都还是会惦记着。
虽说也大致猜出老爷子,现在是用这个空出来的储君在钓鱼。可猜出来归猜出来,可若是自己也成了鱼饵之一,这就是黄琼有些不情愿的了。尤其是黄琼想要拉着永王与沈王,一起陪着自己去挡枪,却被老爷子一口否决之后,黄琼更是有些烦躁。
而黄琼即将与桂林郡王府郡主大婚消息,随着那道废太子诏书一并传遍天下时。在陕西路终南山的一处道观内,曾经让黄琼几乎翻遍了京兆周边,也始终未能找到的前任钦天监袁至正,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当天夜里,一直都在这座道观之中观察起了天象。
观察了良久,这位眉头一直紧锁前任钦天监正,又看了看身边石桌子上用五帝钱,推算出的卦象,脸色却是有些阴晴不定。在他旁边一个年轻的道士,看着袁至正很是凝重的脸色,躬身道:“父亲,何事如此?难道这天象与卦象有什么异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