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平儿略一迟疑,正要表示自己足能应付,却又听焦顺斩钉截铁的道:“我为了姐姐能视钱财如粪土,也绝不会因为前程利禄而动摇!这样,你回去告诉她,明儿辰时末老地方不见不散!”
明明是要去与人偷情,倒被他说的好像如何忠贞不二似的。
偏平儿听动情不已,急忙泪眼汪汪的劝道:“不可,怎么能为了我……唔!”
不等她把话说全,焦顺已然低头吻上来,同时两只禄山之爪左右开弓。
平儿素日里都是与他约在外面私会,从不肯在这家里逾矩,但今儿见焦顺如此宝爱自己,一时却那肯违了他的意?
当下只竭力掩住小嘴逆来顺受,任他焦先生胡乱施为。
将近半个时辰后……
雨打芭蕉。
焦顺主动拿小衣为平儿清理了事后残留,又搂着她温存了好一阵子,这才将恋恋不舍的平儿送走。
等重新回到西厢,想要喝些茶水漱漱口,却瞧见晴雯正挨个打开窗户换气,不由诧异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晴雯抬头白了他一眼,道:“我身子不适,打从下午就在里间休息。”
啧~
焦顺一开始也没想着要真抓实干,所以也没有刻意清场,却不想平儿感动之下忘了反抗,半推半就遂了他的意。
不过虽然隔墙有耳,焦顺却也并不慌张,伸手环住晴雯纤细的腰肢,嘿笑道:“我和二奶奶早就商量好了,只要南边儿的生意赚足了银子,她就把平儿转给咱们家——到时候我给你们两个一齐抬姨娘,可好?”
“呸~”
晴雯啐了一口,扭腰挣开他的束缚,一面继续开窗散味儿,一面板着脸道:“谁稀罕!”
焦顺却不惯她这个,当下把脸一板道:“那就等司棋抬了姨娘,你去给她做丫鬟好了!”
“你!”
晴雯圆睁美目猛然转身,正要与焦顺理论,却又被他圈在怀里,咬着耳朵戏谑:“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你要不急着抬姨娘,等奶奶过了门,咱们就放开了来,到时候母凭子贵,她们自然就都在你后面了……”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他早捏准了晴雯的关窍,知道她耳根处最是敏感不过。
果然这一被噙住,晴雯的身子登时软了半边,只勉强嘴硬道:“谁要、谁要、谁要……”
反复了好几遍,却也没把后面的言语吐出来。
毕竟已经失身于焦顺一年多了,她虽对贾宝玉仍无法释怀,整个身子和大半颗心却已经成焦顺的形状,对于太姨娘的事情自然不会抵触。
再加上她素日里最爱争强好胜拈酸吃醋,母凭子贵倒也还罢了,若能凭此排在司棋和玉钏前头……
这一想,非但是身子,连舌头都软了。
焦顺揽着她狎戏了一阵子,又约定好晚上侍寝的事儿,这才放过了晴雯,施施然去了东厢用饭。
他走之后,晴雯急忙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发髻,然后又对着已经剪短了的指甲出了半日神,最后不知不觉的把手放到了小腹上,初时的落寞也转做了满面红霞。
却说焦顺到了东厢房里,见邢母已经走了,便下令把饭菜摆到了邢岫烟坐月子的北屋内,说是要与她同甘共苦,多多体会一下坐月子的感觉。
这些小心思小招数,在后世早被众多舔狗用的贬值了,但放当下却是无往不利。
饶是邢岫烟再怎么聪慧,也被他哄的云里雾里死心塌地。
焦顺在北屋陪着邢岫烟,一面吃的大汗淋漓,一面却在琢磨该用个什么名义请假才好——这可不是在工部,他本身就管着考勤的差事,随便编个什么理由就成。
如今在大理寺里,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可不在少数,早退一会儿去忙皇帝的私活儿,就算有人查问起来也不怕——谁要是刻意纠缠此事,反倒中了他的陷阱。
可在执行皇差的时候请假,若没个合适的说头,却不好向上面交代,更容易落下把柄。
正琢磨呢,就听邢岫烟問:“东府里珍大爺染了……染了那种病的事儿,爷可曾听说了?”
“那种病?”
焦顺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幸灾乐祸的道:“该!他这整日里在外面胡搞瞎搞的,没染上才怪呢!”
等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这府里人人自危的现状,心知邢岫烟多半也是怕他去东府里胡来,于是半是宽慰半是调戏道:“这事儿跟咱们没干系,你安心在家养着,等出了月子爷还要再跟你凑一个‘好’字呢。”
好字拆开就是女、子二字,这自然暗指要和邢岫烟再生个儿子。
邢岫烟羞涩一笑,听出焦顺言外之意,她心下也算是踏实了不少。
恰在这時,忽听客厅里来旺嚷道:“顺哥儿、顺哥儿!快出来一下!”
焦顺不明所以,示意邢岫烟安心用饭,自己起身到了外面,见自家老子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奇道:“爹,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衙门里……”
“什么衙门不衙门!”
来旺一把扯住儿子,不由分说的道:“快,快跟我去医馆里瞧瞧!”
焦顺猝不及防被他扯得踉跄半步,旋即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由无语,心道这一个两个平时装成什么似的,原来早都猜到了自己在宁国府打野食的事儿。
“爹,我……”
他稳住脚步刚要拒绝,忽然转念一想,这不就是现成的借口么?于是忙改口道:“爹,天色都这么晚了,咱们明儿再去也不迟。”
来旺闻言一怔,随即面色却陡然白了,颤抖着指着焦顺的鼻子到:“你、你果然……”
旁人家的小子听说要被拉去验病,可都是极力否定的,偏这孽子直接就答应要去問诊……
这怎么想都有问题!
“什么果然不果然的!”
焦顺哭笑不得:“这不听说府里都去查了,我也想着以防万一吗?”
顿了顿,见自家老子并不肯信,他只好浅显直白的分辩道:“我跟那贾珍也就是虚以为蛇罢了,从不在一个锅里抡马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