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你我兄弟相称,我怎么会害你呢。”
士孙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继续说道:“只是我虽不会害你,可太师却不会放过你呀。”
吕布紧张的心又提了起来,忙道:“这是为何?”
“奉先想想,你与太师素来父子相称,曾经在朝堂之上,却因为一点小事,便投短戟于你,可有父子之情。”
士孙瑞找到机会,马上挑拨道:“现在你与太师婢女妾室有染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再加上太师又亲眼见你调戏了最爱的妾室,一旦得知消息,恐怕会勃然大怒,事关太师颜面,誓必杀汝,届时奉先危矣。”
“这......”
被士孙瑞一说,吕布在临近十一月的大冬天汗如雨下,心情忐忑不安。
他虽然没跟任红有染,问题是他跟其她妾室有染呀。
以董卓那暴戾性格,仅仅只是看到他与任红在亭中搂搂抱抱就已经发这么大脾气,要真知道自己给他戴了好几顶绿帽子,还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所以听到士孙瑞的话,吕布一时间酒醒了八分,即便是这高度的蒸馏酒,现在也让他没有感觉到丝毫醉意。
“奉先,太师已将你赶出府邸,可见对你的信任早已不复从前。”
士孙瑞继续说道:“值此危难之际,还得早做准备才是。”
听他这么说,吕布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士孙瑞的手急急说道:“君荣可有办法救我?”
士孙瑞见他上钩,心中窃喜,拍了拍吕布的说,低声说道:“我有一人,正要引荐奉先。”
“谁?”
“王司徒。”
“司徒王允?”
吕布大惊道:“他不是太师走狗吗?”
“诶。”
士孙瑞有些不悦道:“奉先切莫乱语,王司徒乃忍辱负重之义士也,怎能轻辱。你先稍待,我请他出来一叙,你便知他意。”
说罢便起身,转过厅堂,来到后面找到了早已经抵达士孙瑞府邸的王允。
王允杨彪刘虞这些三公九卿一直被董卓兵马监视,平时没有什么自由,出入都要被人跟着,难以与人私自会面。
但随着王允终日表忠心,再加上他也确实献了不少计策,董卓便觉得王允确实忠心于他,便逐渐放松了对王允的监管,让他有了一定隐私空间。
当士孙瑞带着王允出来的时候,吕布正一个人在厅内喝闷酒。
王允笑呵呵地打招呼道:“甘侯。”
“司徒!”
吕布站起身回了一个礼。
三人坐下,士孙瑞说道:“如今奉先身陷囹圄,只有司徒能够救你。”
吕布被士孙瑞一通恐吓,早就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又起身拱手对王允道:“还请司徒救我。”
王允双手虚抬,微笑说道:“甘侯请起,你之事情,我已知晓。董卓最好颜面,如今后院不保,必然气急。消息走漏出去,甘侯危在旦夕,要想救命,唯以先下手为强。”
“哦?”
吕布忙道:“应当如何?”
王允继续道:“如今天子在堂,年日渐壮。甘侯若能助天子刺杀董卓,匡扶汉室,便是奇功一件。卓一死,麾下兵马则尽归甘侯,甘侯再奉以天子,出将入相,岂不是比如今居于人下,终日惶惶不安要强上许多?”
刺杀董卓?
吕布一时迟疑,说道:“我虽有此心,可奈如父子何。”
王允笑道:“君自姓吕,本非骨肉。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
吕布又道:“西凉军兵强马壮,我并州军人少,卓一死,西凉军找我寻仇怎办?”
王允与士孙瑞互相对视一眼,微笑了起来。
“呵呵,奉先大可放心。”
士孙瑞笑着摆摆手:“朝中公卿已与关东军早有联络,只要奉先应允,关东军便会兵进灞桥,逼迫董卓将城中兵马调离,届时城中空虚,卓一死,我等便控制住城中兵马,与关东军里应外合,共击西凉军。到时奉先立下不世之功,名震天下,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尔。”
原来关东军也会出手相助。
听到他的话,吕布大喜过望,高兴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早就想杀了那董卓老贼,既然司徒与君荣皆有此意,布愿相随!”
“好!”
王允兴奋地举起酒杯,说道:“那便共饮此杯,祝我等诛贼功成!”
“诛贼功成!”
三人同时饮下了酒。
喝完之后,吕布擦了擦嘴角,下定了决心之后,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忍不住的兴奋与愤怒。
曾经与董卓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当初明明是自己领兵救了长安,结果西凉军众将嘲笑自己,董卓不帮自己说话,反而呵斥自己。
后来关东军打来,自己那么忠心耿耿,要领兵出战,反而遭董卓投戟相杀。
如今不过是玩了他几个婢女妾室,就这般对待自己。
一幕幕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吕布彻底失去了忠诚,眼中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杀意。
董卓老贼,我势必取尔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