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的战术想法早就被典韦洞悉,或者说田丰也已经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他们更换战术,典韦那边也是马上及时进行调整。
原州队往后方龟缩,青州队就开始试探性前压,在中场附近继续倒脚,又拖拉了几分钟,忽然就开始发动进攻。
这次进攻是从中场发起,传球至边路。由于按照指令,原州队尽量恢复体力,不要再上去逼抢,所以青州队右侧边路的边锋短时间无人上来防守,他陡然开始冲刺起来。
整个人如蛟龙一般开始飞速向前疾驰,原州队猝不及防,来不及防守,很快被他突破到了边路禁区,一脚抽射,球进了!
“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嚯!”
全场顿时欢呼如雷。
典韦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和周围其它教练组拥抱在一起。
而远处的张辽则沉着脸,青州队不愧是老牌强队,他们的战术在对方面前,恐怕很难起到效果了。
接下来的情况也如张辽预料的那样,不管他怎么改变战术,也很难扳平比分。
丢球后原州队拿了球权,再次向禁区发起了猛烈进攻。
但青州队的后场防守密不透风,即便是采取故意吃黄牌犯规的动作,也必须将球解围,导致原州队几次进攻失利,体力也下降得很厉害。
特别是到了下半场后,原州队的体力已经明显跟不上,青州队开始全面反扑,又进了一球,彻底把比赛杀死。
随着终场哨声到来,青州队欢呼在了一起,典韦更加激动,抱着队员们庆祝。
张辽虽有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青州队赢得虽然不光彩,可人家是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获得的胜利,也只能遗憾败北,等到明年卷土重来。
不远处高台上,刘备看完了球赛,笑着对身边的陈暮说道:“良弼这战术用得很不错嘛。”
陈暮看了眼不远处已经年近六十,头发胡须同样花白的田丰,笑了笑道:“球场如战场,正所谓兵不厌诈,只要没犯规,这就是最好的战术。”
“嗯。”
刘备点点头,吩咐道:“让良弼准备准备,下午阅兵还得等他在头一列呢。”
说罢起驾回宫,他得回去准备为下午阅兵式做准备了。
接下来就是颁奖仪式,由陈暮亲自颁奖。
奖品是一个巨大的奖杯以及巨额奖金,在全场观众的欢呼声中,气氛达到了顶点。
典韦是最激动的,他年轻时战场厮杀眼都不眨,但每年拿了总冠军,都会异常地高兴,特别是下午还有他要出风头的时候。
上午拿了冠军,下午出席阅兵仪式,他将带领将军团,由他作为九虎之首,领十名中将,三十名少将走过朱雀门外的广场,受天子的检阅。
这可是在周围所有国家以及天下百姓面前极为露脸的事情,到时候报纸也会大肆宣传,荣誉加身,令人振奋。
很快到了午后,阅兵仪式也已经准备好。穿上全新的上将军军服,军服上佩戴着大量勋章。
在典韦的呼喝下,诸多将领们也一个个排列整齐,站在朱雀门内准备入场。
下午三点钟,阅兵仪式准时开始。
朱雀门外广场上再次人山人海,举着大汉墨底赤龙国旗的观众纷纷欢呼雀跃。
周围来出席的万国使者矣是情绪激动,他们有些国家的都城人口加起来,可能都不到在场观众的十分之一,即便是国家稍微大点,有几十万人口的国都没有见过这等场面。
而作为外来者,他们才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大汉的强大,有些人甚至已经在考虑,此次出使结束之后,就立马来大汉定居,再不济混个常驻使官也不错。
阅兵场上最先出来的就是典韦的将军团,一个个骑着西域大宛进贡的高头大马,神赳赳,气昂昂地从广场上走过,到广场上的时候,齐齐向着朱雀门城楼上行军礼,场面巍巍壮观。
走在最前面的典韦今天的笑容就没有停过,虽然年过六旬,但精气神看起来非常好,脸上的情绪激动万分,不断地向周围观众挥手示意,展现出大汉将军的风采。
接下来就是玄甲重骑骑兵团,他们依旧是全副武装的钢甲,都佩戴了最好的钢刀,骑马经过。
虽然火器时代到来,但现在还正处于转折点。
火器并没有装备全军,目前大汉的主流军式装备依旧是冷兵器为主,火器军现在也仅仅只有一万多人而已。
玄甲重骑之后就是陷阵军,一个个铁甲战士昂首阔步,迈着整齐的步伐,宛如地动山摇。
然后是万胜军,接着是泰山军......
在新大汉成立之后,军队再次进行改制,原来只有八万常备军,如今已经扩充到了三十万,最早的那一批军队,基本都已经保留下了军制。
只是人员自然也不是当初那一批人员,他们的将领都已经五六十岁,像高顺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手底下最早的那一批陷阵军除了升军官的以外,大部分都已经退役,这一批军队基本都是90后。
字面上的意思,西历公元190年后生人,平均年龄在24岁左右,都是新生代的年轻小伙子。相比之下,邓艾和姜维这一批97-202年的后生俊才,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过陈暮也没有特意去发掘他们,顺其自然便好。
到了晚上六点钟,阅兵仪式结束。
却非殿再次大宴。
这次包括万国使者,皆可以参加。
等到晚上10点钟的时候,典韦一身酒气,怀抱着足球奖杯,醉醺醺的回去,脸上红光满面。
典韦的儿子典满如今是虎贲军的少校,今日在朱雀门当值,一直到下午八点后才换班,没有参加宴会,因此早早回来。
“父亲,你喝醉了。”
见到父亲喝多了酒,典满连忙过来搀扶父亲,并且吩咐仆从去准备热水。
典韦兴高采烈道:“吾儿,今日比赛看了没?”
“父亲,您忘了,孩儿今日当班。”
典满把典韦扶到座椅上,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典韦将奖杯放在桌案上,一拍脑门道:“瞧为父这脑子,哈哈哈哈,咱们球队又胜了。”
典满笑道:“家中都已经摆了那么多奖杯了,球队胜了不是理所当然吗?”
“文远虽然厉害,不过跟为父比还是差得远了。”
典韦乐呵呵地站起来,摇摇晃晃道:“今日就不洗漱了,为父有些头晕,就直接回房睡下。”
典满就搀着他道:“孩儿扶您。”
父子俩便往后院走去。
回到房间,典韦脱下身上的将军服,露出一身腱子肉。
但令人感觉到恐怖的是,那身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数十条,如蜈蚣一般的伤口。
当年从陈留跟着陈暮加入刘备集团之后,典韦经历过的战争无法计算。
仅黄巾之乱,就血战不下二十次,乱军当中杀伐无数。
这些伤疤,便是赫赫战功的无数勋章。
典韦今日拿下了总冠军,又代表大汉阅兵走在了最前面,无数荣誉加身,已是心满意足,在宴会上喝得酩酊大醉,很快躺下。
典满为父亲盖好被子,等了一会儿父亲打起了响声如雷的鼾,这才吹灭了蜡烛,放心离开。
夜幕渐深,整座洛阳城都陷入了一片宁静。
典韦躺在床上,不知过去了多久,鼾声不知不觉,已经渐渐消失,就连沉重的呼吸声,也变得轻了许多,一直到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窗外。
流星坠落。
屋内,气息渐散。
唯独没有消散的,是典韦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仿佛在睡梦中,他还在想着今日的喜悦。
大汉章武十七年十月二日。
汉前将军,从一品上柱国,从一品光禄大夫,关内侯,成武侯,上将军典韦,因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早年旧伤复发,于睡梦当中溘然长逝,享年六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