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只争朝夕……”
“此番回邺城之后,这北方的天怕是要变,到时我怕是会有更为头疼之事。”
秦川抚摸着王异的秀发,语气自是极为平缓,但眼神之中却多了些许迷惘之色。
不过这迷茫,转瞬之间却是被秦川那份轻抚给取代,带着三分风趣一般的味道继续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先将马超结果,再说邺城之事……”
“毕竟,马超不除,凉州不安,我如今留下乃是为了日后铺路,如今身在关中,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秦川虽对关中之地尚且不够了然,但也清楚如若要从关中入汉中,唯有从秦岭的四路而走。
可凉州不平,关中平原终归难以安稳,要是日后率大军征伐张鲁之时,凉州割据趁势起兵,再有汉中张鲁策应,那么万事皆休!
“那既然如此,公子也清楚这冀城周遭一旦生乱,那此地便是一座孤城,仅凭韦端、韦康父子与杨阜一族族人,何德何能能抵挡马超和那些羌、氐部落?”
王异说起此事之时,心中自然也是怀疑甚多,凉州与中原之地相比大有不同,就连士族也未必能从这些民风彪悍的部落之中赚得些许便宜。
但现如今秦川竟然打算让韦端、韦康父子二人与那杨氏一族抵挡马超拉扯起的兵马,此举说出来无异于有些以卵击石。
秦川之前不管何等谋划,从未如此弄险,深知秦川性子的王异自然知道此举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将筹码压在冀城这么一座孤城之上,但现如今秦川的的确确这么做了,而且还未曾留有后手,自然让王异多有疑惑。
“我自然知道此事瞒不过你,而且仅靠冀城一处想要阻挠马超攻势,实在是有些儿戏……”
“不过我也实话实说,我从未想过率军支援距离长安尚且八百里有余的冀城,就算马超兴兵攻城,八百里突袭之后将士人困马乏,何德何能是马超的对手?”
闻言,秦川一改之前的轻松,面色如同凝的出水一般冷峻的开口,听得王异心头也是微凉。
不救冀城,那秦川之前对杨阜所说无非就是暂安其心,稳固冀城百姓战意,可马超毕竟是头猛虎,被冀城上下这般阻挠,到时城破之后这冀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的下场,这让王异都不敢细想!
“那仅靠着一座冀城,公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思索许久之后,王异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此刻心中最为关切之时,但得到的回答,却是让这位才女心凉了半截。
只见秦川颔首叹息一声,眼中吐露着些许寒意,堪堪的笑了两声后说道:“我要用这冀城百姓的性命,让马超进退失据,在凉州再无立足之地……”
“凉州一旦没了马超,那些羌、氐部落便是砧上鱼肉,若是本地部曲都不信他们口中的‘神威天将军’,我看这天底下还有何人愿意救马超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