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细皮嫩肉的,给老子站住!”
果然不出秦川所料,此番秦川一身装扮本就是行商之人,可秦川平日里久居军中,这一路跋涉虽然狼狈了些,但终归是难掩自己那较为白净的面皮。
这般扎眼的存在,显然也难逃这西凉兵士的注意,见秦川佯装出的一脸阿谀的模样,下意识的便想上前戏弄一番……
猛然之间被人叫住,秦川下意识身形一僵,咬了咬牙这才转过身来循声望去。
不过在秦川扭头之时,刚刚那脸上的窘色却早已化作了谦卑与奉承,嬉笑着阿谀道:
“军爷有何事啊?我等不过是来冀城行商的商贩而已,这货物就不必查了吧?”
这番川剧变脸,不光让那打算为难的西凉兵士一愣,就连此刻在秦川身后本该担忧的荆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之前在秦川身旁时,秦川性子虽然散漫了些,但可从未对人摆出过这般唯唯诺诺的神情,今日难得见到这幅神情,自然是吃惊之余觉得有些好笑。
一个足智多谋,谋略过人的青年才俊,竟是要对这么一个形似蛮夷的大头兵低头?
“废什么话,征东将军大人下令让我等严守城门,自然要对入城之人好生盘查……”
这西凉兵虽说言辞之上颇有些义正言辞,但手上动作却是颇有些不干不净,眼睛时不时地都在瞟向后方的板车,其态度不言而喻。
“看样子是被纠缠上了……继续这么拖延下去,要是真的将马超手底下的人引来,怕是有些不大好处理。”
荆绥落寞之时,见到这种狗仗人势的情况自然数不胜数,而在乱世之中兵卒素质历来良莠不齐,何况马超此番招揽兵士,多以农夫和盗贼为主,务农之人本就老实,而盗匪往往又有些身手,只要有重利便易于掌控,倒也不是不行。
可这些人一旦得了势,西凉军中军纪本就涣散不堪,加上马超这些日子一来刚破冀城,二来才退夏侯,便加封自己为征东将军,督凉州军事,如日中天之下这些西凉兵自然不会将寻常百姓看在眼里,一时间索贿、威胁之事数不胜数。
虽说荆绥并不担心秦川因为这种待遇而沉不住气,可毕竟秦川年轻,难免会有沉不住气之时,却看到秦川毫无滞涩的愈发拘谨的笑了笑,颇为恳切的说道:
“军爷实在是尽忠职守,凉州正是有了像军爷这等人物这才能让我们这些小民安稳度日……”
“可惜小人这些日子也是流年不利,几车货物都没赚上几个钱,这些铜板给了军爷倒不算什么事儿,不过此后便没余财孝敬其他军爷了呀。”
相比起荆绥有些急于摆脱纠缠,秦川反倒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被这种贪图小利之人缠上,自己如今势弱,虚与委蛇也不算是什么折了面子之事。
不过要是就这么让人平白无故的敲竹杠,自然也不是秦川做派,当下便高声阿谀奉承,而其他城门前的兵士闻言也一股脑的凑了过来,大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