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庞德声势渐微,但终归是马超一手提拔,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重获重用,他们这两个小卒自然也不好得罪死了庞德。
至于检查饭食不过是例行公事,确认其中是否有毒药亦或是暗通消息,既然马超未曾让秦川死,那他就算伤了汗毛他们两人也担待不起!
……
这寂静的地牢之中突然响起脚步之声在自己牢笼之外停止,秦川略微抬头瞥了一眼庞德手中的食盒,有些自嘲的道:
“断头酒?”
庞德静静的看着这几日之前尚且还风华正茂之人,发丝之间多了些许白丝,而其面容黯淡疲倦,显然是多日未曾合眼。
至于一旁的尸身,早已在这地牢之中的朔风冻得发硬,此刻的莫越泽脸上血迹早已被擦拭干净,留下的只有那略带些许安心的笑容。
“死者为大,纵然心有不舍也应该早些入土为安……”
“我虽不知你们二人究竟是何关系,但这少年这般忠心,却着实让人敬佩。”
隔着牢门,庞德自然知道此处乃是能接触秦川的极限,当下便席地而坐面无表情的打开食盒,从中一一拿出了准备好的酒菜。
可庞德如此好心,秦川却并未领情,未曾抬头但那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阴笑让庞德这傲骨铮铮的汉子都听得身形顿了一顿。
“入土为安?”
“此事待我出去之后自会办妥,可把他交给你主子那样的禽兽,你当我是白痴不成?”
秦川语气虽然平淡,但纵然是庞德也因为那话语之中传来的杀意而心神一阵,下意识便绷紧了身子。
可当他回过神来,却意识到此人如今尚且在牢狱之中,虽然未曾被缚,但仅靠他这身子怕是难以动自己分毫。
庞德也清楚以自己这张嘴恐怕难以劝动此人,再说自己今日本就不是来劝降,也懒得与秦川计较,当下便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举起叹道:
“罢了,我庞德也不知为何要来给你们主仆二人送这份餐食,若是真论起来,只能是敬你们主仆之情……”
“阁下也是念旧之人,我敬阁下品行,也敬此人忠义,这杯酒也算聊表心意,替阁下祭奠!”
百感交集之下,庞德终是没有将这杯酒饮下,而是以酒酹地也算成全了莫越泽死后祭礼。
秦川原本被恨意充斥的头脑之间,听到那酒水落于地面的声音也会过些许清明,有些不解的看向了那坐于牢门之外的中年汉子。
虽说秦川与庞德二人各为其主,但此刻皆是感念已故之人,身为莫越泽生前亲近之人,秦川也算是家属之一,鼻尖略作酸楚,但还是替莫越泽谢了庞德这一杯酒。
将酒杯放下,庞德刚要开口继续,可此时外面闹起一阵嘈杂!
不多时,便有一小卒模样之人,着急忙慌得冲入地牢之内近至庞德身旁仓促开口:
“父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