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祥闻言,松了一口气,生怕齐大江会急着要破城,催促陆战队强行进攻,那样会造成不少伤亡。
“总督大人,我建议在城中坚守到晚上。然后,我们可以利用夜色从汉洲人无法顾及防守的一面突围。先隐藏至城外的林中,等待我们的援兵。”安汶城治安官哈罗德·孔茨中尉向艾德尔·科内代总督说道。
“突围?”塞纳德·卡拉梅特也看向艾德尔·科内代总督,“难道我们就没有信心一直坚守安汶城吗?”
“卡拉梅特先生,我们的雇佣军人数很少,不足五十名,而那一百多的土人,据说是从巴达维亚临时征召而来的,估计战斗力难以保证。城外的汉洲士兵,足足有近三百人。另外,我们的安汶城,可以说是四处漏风。汉洲人只要愿意付出些伤亡,我们甚至都坚持不到晚上。至于夜间,那就会更加有利于汉洲人突破我们的城墙防御。”哈罗德·孔茨中尉解释道。
“夜间突围,而且还要穿过密林,你确定我们都能顺利的地到安全的地方?”塞纳德·卡拉梅特问道。要知道,在夜间穿行密林,是非常危险的,若是点着火把逃跑,岂不是给汉洲人指出了非常明显的目标。
“……”突然,城门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并伴随着呐喊和打斗的声音。
“砰!砰!”紧接着又有火枪的射击声,还有人濒死的喊叫声。
城头的几位荷兰殖民官员均是一愣,汉洲人还在码头费力地拖拽着火炮,士兵仍旧停驻在距离城墙六七百米的地方。
那么,城门口是发生了什么?
“土人暴乱了!”
“土人要做汉洲人的内应……”
“土人将城门打开了!”
“……”
随着城门附近和城内陆续传来的消息,安汶城治安官哈罗德·孔茨中尉和艾德尔·科内代总督脸色顿时一片灰败。暴动的土人,一定是趁着前来缴纳丁香的部落头人一起混进来的。就算没有汉洲人打过来,他们到了夜间,必然会在城中作乱,袭杀荷兰人。
转头再看向城外,只见大队的汉洲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正在往城门处奔来。
安汶,将又一次的被汉洲人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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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北上舰队的武装商船刚刚出现在新生岛海域附近,立时将此地来往通行的七八余艘小型运输船和渔船惊得如鸟兽散,距离新生岛较近的船只,直接驶到码头,或者冲上附近的滩头,其他的则四散着逃往柬埔寨王国海域。
荷兰武装商船肆意地追逐和撞击着那些逃跑的小船,看着纷纷落水的汉洲人或者柬埔寨人,船上的荷兰军官和水手哈哈大笑着,然后扔下几个木桶,准备俘获这些人。
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中校带领着四艘大型武装商船朝新生岛码头逼近,准备炮击汉洲人的码头,以炫耀荷兰人的武力。
“轰!轰!轰!……”数发炮弹从新生堡码头射了过来,落在了荷兰战船的四周,使得船上的荷兰海军军官和水手很是吃了一惊。汉洲人居然在码头修建炮台!
“命令所有船只,立刻向后撤退!”卡斯滕·库里茨中校也是大为意外,荷兰战船几次来往和围困新生岛,对方均放弃了码头的防御。如今,不知何时,竟然在码头修建了炮台。要不是汉洲人沉不住气,待荷兰战船靠近了,再突然进行火炮齐射的话,说不定就吃了大亏。
“轰!轰!轰!……”新生堡码头炮台又打来一轮火炮,其中有两发炮弹击中了一艘荷兰武装商船,将其侧舷击穿了两个破洞,顺便撂倒了三个水手。荷兰武装商船一边艰难地转向后撤,一边不甘示弱地开炮回击。但移动的船只,颠簸的海浪,使得所有的炮弹无一能威胁到新生堡炮台。
“该死的,码头炮台至少有十门以上的火炮!……还有重炮!”被炮弹击中的荷兰武装商船上,一个军官惊呼道:“嗨,伙计们,动作快一点,要不然又要挨炮子了!”
看着荷兰武装商船完成转向后,快速地朝外海驶去,新生堡炮台追着他们的尾巴,又进行了一轮齐射。这一次,又有一发炮弹击中了一艘拖在后面船只的后舷,将艉楼的一角打得稀烂。
“狗日的荷兰人,这是又闲来无事,跑俺这里溜达了!”胡平江从新生堡赶到码头炮台时,荷兰武装商船已经撤退到火炮射程之外,挂着半帆,在远处游曳着。看模样,似乎还有些不甘这般离去。
“分出三艘战船,去岛的西边看看,凡是见到任何船只接近这座小岛,授权各船可以攻击并俘获它们。在柬埔寨王国那边传来消息之前,我们暂时封锁这个小岛!”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中校命令道。
在此之前,已经有三艘小型风帆船前往大河(今湄公河)河口,携带了大量武装士兵,准备驶到柬埔寨王城,逼迫他们释放数月前攻陷荷兰商站所俘虏的荷兰人,同时还要应允继续对荷兰人开放市场,重建商务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