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萨摩藩与郑芝龙相争,而且又是在西南海域的琉球,岛津光久自认为不是郑家水师的对手。但是后面陆续探得消息,占据琉球西南岛屿的并不是郑芝龙,而是某个南方的汉洲势力。由此,萨摩藩才稍稍放下了悬起的一颗心。但想着,对方既然能远渡重洋,来到琉球岛屿,想必海上实力必然不弱,争斗起来,也未必能将其驱逐。而对方似乎只关注从大明移民,对琉球岛的事务不闻不问。萨摩藩也就权当没看见对方。
但是,在几个月前,萨摩藩岛津氏在琉球那霸设立“在番奉行”,突然发现琉球王国正在偷偷重新武装士兵,而且还持有不少火铳。萨摩藩驻琉球的武士们当机立断,趁夜突袭了琉球王宫,将琉球王尚丰以下十数名王室成员和主要官员尽数俘获,逼问其所欲何求。
通过琉球官员的逼问,萨摩藩愕然地发现,原来那个来自南方大陆的汉洲人,竟然与琉球私通,卖与了他们不少刀剑火器,使得琉球升起一丝胆气,准备武力驱逐萨摩藩。
要知道,萨摩藩岛津光久任期间,正值江户幕府发布锁国令的期间,萨摩藩丧失了对外贸易的利润。为此,他命家老岛津久通前往长野(今鹿儿岛县萨摩郡萨摩町永野)偷偷采金山、开发新田,以振兴藩内的产业。另一方面,他加强对琉球的剥削,弥补藩内的财政危机。
但是,你一个远道而来的汉洲人,居然敢提供军器与琉球,妄图掀起对萨摩藩的反抗,断了他们对琉球的控制,这可是隐隐对萨摩藩岛津氏含有敌意呀!
“我代表家主,郑重向你们提出警告。”横田吉蔵见到张文琪和几个汉洲军民两政的官员后,面带严肃地说道:“琉球,为我萨摩藩核心利益所在,并且一直都受我岛津氏指导。你们汉洲在此转运明国移民,我们不会予以干扰。但我们也希望你们勿要再次做出干扰琉球现状的行为。”
“我们没有做出任何干扰琉球事务的行为,我想,你们萨摩藩是不是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张文琪对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日本人不是很喜欢。我们汉洲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既然你们对某些事务没有什么印象,那么我可以提醒一下。”横田吉蔵说道:“数月前,你们卖与琉球若干刀剑火器,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琉球给了银子,要买我岛上一批刀剑火器,我们这里正好有,便卖与他们了。”张文琪点头说道;“这是一次非常正常的商品买卖,难道你们萨摩藩有异议?”
“军器,可不是正常的商品。”横田吉蔵蹙眉说道:“琉球人购买此批军器,意图对我萨摩藩不利。”
“他们为何意图对你萨摩藩不利?”
“……”横田吉蔵一滞,面带愠怒,瞪着张文琪,冷冷地说道:“琉球一向由我萨摩藩指导国中事务,与我有特殊亲近关系。但其国中总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试图破坏我萨摩藩和琉球之间友好关系。你们汉洲人,不会也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吧。”
“我们汉洲人,当然不是心怀叵测的人。”张文琪笑着说道:“不过,我们有些搞不明白,琉球不是大明的藩属国吗?何时,又成了你们萨摩藩的指导国家了?大明皇帝知道这个事吗?”
“……”横田吉蔵顿时面色有些难堪,琉球为大明藩属,萨摩藩是知道的。但架不住琉球距离鹿儿岛很近呀,而且还能为萨摩藩提供源源不断地财力,增强藩内的实力。
“不管琉球地位如何,我萨摩藩在琉球据有特殊利益,你们汉洲不能随意破坏这种既有现状。”横田吉蔵严正地说道:“若一意为之,再与琉球阴私勾结,售卖武器,我萨摩藩必然会采取断然措施。望你等,好自为之!”
目送着萨摩藩代表的离去,张文琪与几个汉洲军民两政官员心头均是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原以为,偷偷摸摸地给琉球输送一些武器,使其能稍稍抵抗一下日本人的侵蚀和控制,以便汉洲人可以安然占据汉兴岛。结果,尼玛的,却被日本人找上门了。那么,琉球定然已被萨摩藩给收拾了,说不定还进一步加强了对他们的控制。
“排长,那些人,是你的日本同胞吧。”一个陆战队小队长朝田泽荣问道。
“哦,他们曾经是。”原名叫田泽荣男的日本流浪武士,现在是汉洲陆战队排长的田泽荣瞥了一眼码头上正在登船的几个萨摩藩代表,淡淡的说道:“不过,我现在是汉洲人,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我将为我汉洲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