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吧。”一个乡兵叹道,“从大明运来的妇人本来就少,即使有,也会优先运到汉洲本土。汉家女子,我是没指望能分一个。最大的期望,就是上头的大人们给我分一个安南妇人,瞧着模样,跟咱们汉人也相差无几。”
谷枺“往年可能不行,今年兴许我们都有希望。”那个姓丁的小队长说道:“据前些日子,路过俺们新乡城的移民说,在巴达维亚聚集了数千安南妇人,都是俺们水师大都督从安南抢来的。过几日,说不定就来了俺们新乡城。到时候,俺们罗总管肯定会扣下一批给俺们新乡民众。”
“……坏了,乡兵大队让我们半个时辰后去码头炮台集合,刚才说得热闹,都忘了这一茬。”
“啥?狗日的,不早点说。点名迟到,除了捱军棍,还要扣钱的。特么的,赶紧跑吧!”
“老丁,你还跑得起来不?哈哈……,一会莫要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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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地区总管罗子维脸色肃然地看着不断汇聚在码头炮台的乡兵,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股无名之火。眼瞧着,就要到稻米收获季了,正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时候。黑衣卫偏偏在包靠城搞出一些事端出来,让新乡城这边紧急征召乡兵予以支援。
黑衣卫指挥使曹明授意驻包靠城的属下,将那个桀骜不驯的纳塔图卡给弄死了。然后扶植了另外一个军队将领,想让他继承纳塔图卡的势力。可这人虽然控制了大部分军队,但对于包靠城外那些支持纳塔图卡的七八个大部落首领,却显得束手无策,急需齐国人的援助。
为此,搞事的黑衣卫直接求助于附近的镇海城,希望派出陆战队和乡兵帮着那个黑衣卫选定的傀儡迪迪图耶将军稳定此地局势。
驻守镇海城的第二陆战队连长李发德当即带了五十多名陆战队和六十多名乡兵前往包靠,却未料到,那几个大部落首领竟然聚合在一起,出动三千余人围攻包靠城。虽然被李德发联合迪迪图耶的部队一战击溃,但这些部落仍旧不死心,隐入附近山林,对出城的齐国武装和迪迪图耶部下士兵展开了令人头疼的丛林游击战。
如此一来,包靠城中两千多臣服于齐国的土人武装,被忠于纳塔图卡的部落势力给阻在沿海区域,竟然一时间无法深入内陆地区。
面对如此情形,李发德如何肯干休,与此地黑衣卫负责人乔本胜稍事商量,立即派人去新乡城传信,期望得到三百到五百名乡兵的支援,然后深入内陆,对那几个敢于反抗的部落实施雷霆一击。
虽然知道黑衣卫做事手法粗糙了一些,留下许多手尾,现在,李发德又想集结更多的武装力量,试图对仍旧敢于反抗齐国的部落进行狠厉打击,显得更加简单粗暴。但新乡地区总管罗子维,还是捏着鼻子准备帮那帮冒失的军人擦屁股。
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为了以后更好地震慑和统治帝汶岛上的土人,或许一次大规模地打击,让他们深刻体会到我齐国的威势,可以避免再有桀骜不驯之辈来挑衅(反抗)我大齐王国。
“此番带领我新乡城三百乡兵前往包靠城,务必要谨慎行事,诸般军务要听从陆战队李发德指挥,但也不可一味消耗我新乡儿郎。尽可能地将他们全须全尾地带回来,勿要让家中亲人忧虑。”罗子维语重心长地对此次带队的乡兵大队长陶开贵嘱咐道。
“是,大人。此次前往包靠城,我会尽最大努力,将这……这三百余人活着带回来。”陶开贵一脸纠结的应诺道。
总管大人一面让我“诸般军务要听从陆战队指挥”,一面又要求我不可一味消耗新乡城的乡兵。可是若到了包靠城,陆战队的指挥官非要指派他们冲锋在前,与土人血战,他一个乡兵大队长如何敢违抗军令。而且,据说陆战队还要带着他们深入内陆去打击那几个敌对的土人大部落,丛林作战,非战斗减员肯定是少不了的。三百余乡兵,最后能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八九成,就已属难得之事了。
2月18日,得到新乡城三百余乡兵的增援后,第二陆战队指挥官李发德待城中部队休整几日后,即可,以四百余陆战队和乡兵为主导,迪迪图耶控制的一千余土人附庸部队为前锋,从包靠城出发,分数路扫荡城外二十余里范围的丛林地带。
十日内,连续出击五次,以分别损失土人附庸七十余人,齐国武装十余人的代价,击杀反抗土人四百余,收降土人部落五个,人口两千余。周边摇摆不定的土人部落纷纷派出代表,或者头领亲自前往包靠城,贡献财物,表示臣服。
巩固了包靠城周边的安全局势后,李发德开始筹划进击内陆地区,准备征讨那几个不服“王化”的土人大部落,势必要将周边地区,纳入以齐国为绝对主导的“新秩序”体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