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娇上回和四爷行房事是在初七回府的前一日,那日李沈娇是真被折腾的够呛。
回府之后这几日四爷都忙着,倒是没怎么进后院。
唯一进了两回后院也只是去宋格格那里瞧了瞧大格格,然后到李沈娇这里用了晚膳,然后又回前院去了。
秋壶进来上茶的时候见自家格格在走神便放轻了动作,不过在放下茶盏时还是惊到了自家格格。
“上的什么茶?”李沈娇问了句。
“是四爷前儿个赏的六安瓜片,格格当时不是说闻着茶叶香吗?奴才便泡了这个。”
李沈娇记得女子遇喜之后不能沾茶,她抬手碰了碰杯壁却感觉头像针扎了一样一阵阵地刺痛。
她轻嘶一声,松开手按了按眉心。
也是奇怪,她的手一松开杯壁,头似乎便没那么疼了。
“格格怎么了?”秋壶见自家格格脸一下子便白了,实在是被吓住了。
在外间逗柿子玩的秋瓷听见动静忙进来:“格格怎么了?”
李沈娇摆摆手:“无妨,只是忽然有些头疼。”
她又盯着茶盏看了一会儿,嘴角很轻地勾了勾。
知道自己有喜还得防着,但是若是还能知道什么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害,那才是真正的保障。
“这些日子别上茶了,夏日里腻得慌,上些银耳羹梅子汤之类,别放些冰进去,没的浸牙。”
李沈娇眼下还是不准备告诉两个丫头遇喜的事。
一来眼下说不定连太医都把不出脉,李沈娇实在是不好解释这事儿,再有就是两个丫头心细,等到月底她的月事没来,自然也会察觉。
眼下惊动了倒是容易生事。
傍晚四爷因为万岁爷回京,这些日子的忙碌总算是可以消停一阵,他回了府之后便径直往东院走。
未料才进后院便听见莺歌婉转地女声,不远处一道娉娉袅袅的身影正背对着四爷。
夜色朦胧,倒是挺有几分意境的。
“那又是谁?”四爷一眼便知道不会是小格格。
“是小选德妃娘娘挑进府的谢格格。”苏培盛回话,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前头添了“小选德妃娘娘挑进府”这一句。
四爷果然眉头狠狠一皱:“十六才去了多久,宫里人人自危,爷的后院倒是有人唱起曲儿来了,叫她回自己院子里去。”
不过这会儿谢格格倒是听见动静回头了。
四爷说话时并未低头,这会儿瞥见谢氏的正脸倒是愣了愣。
苏培盛注意到自家主子声音的停顿,也跟着抬头偷觑一眼。
他差点儿以为是他恍惚了,反应过来低下头时也不得不暗叹一句这位谢格格好手段。
今儿个这一出——
谁能不动摇?
他都差点把前头的谢格格错瞧成后头东院的李格格了,还是记着方才那儿唱的歌声依稀分辨出这不是李格格的声音。
苏培盛走神的空档里四爷已经大步往前走了,路过谢氏时四爷冷声呵斥:“深更半夜在外头乱窜什么?”
谢氏脸上堆起的盈盈笑意跟着一僵。
她默默墩身行礼,秀颀的身段轻盈地福下去,在潺潺月色之下,自又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