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下,“大概是嫌弃我太无趣了。”
彼时的他投到师傅门下,满心满眼的复仇,板正寡言,除了恭敬的一句师傅,委实话不多。
所以师傅都嫌弃他无趣,一般教完武功就让他自己去练,人不知去哪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苏安安想想初见他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确实,你以前寡言难处。”
老人多半都喜欢活泼的孩子,他被迫成长,早早褪去了那份童真。
沈君承听她这么评价自己,微微挑眉,“我难相处?”
苏安安嗯了一声,小声抱怨道:“是呀,你以前可难相处了。”
寡言冷淡,还阴阳怪气,导致她说个话都还思索半天,省的被他试探,心好累。
所以在沈庄时,她最初只求相安无事就好,可从未想过去招惹他,更没想过日后两人会倾心。
现在想想,缘分果真妙不可言。
沈君承顶了顶后槽牙,牵着她回竹屋,“行,我难相处。”
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身后的青青草地上。
苏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既然说了,索性一次说完,“你不止难相处,脾气也怪。”
沈君承回头,否认道:“我脾气哪里怪?”
虽然前期他是多疑,但是还是很君子的没冲她发过脾气啊。
苏安安给他细数,新婚夜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了,他沐浴时直接拂袖离去,袖风都甩她脸上了。
生病抓了一下他袖口,当时衣服可都丢了呢。
别以为她不知道,丢衣服的小厮不舍得,私自留了下来,被她看到了。
而且走着走着他忽然转身,她不慎撞到,他都还怀疑她故意投怀送抱,继而嫌弃呢。
还有沈雍试探共寝时,故意绊她跌倒,害她出糗,可是恶趣味了。
那时以为他看不见,后面知道他是装的,那可不就证明他当时是故意的。
啧啧,苏安安越想越不忿,松开了他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沈君承摸了摸鼻子,有些悻悻。
新婚夜他发脾气时因为他看出了她质疑他不行,能不生气吗?
还有衣服,或者她抱他,他生气都是在遮掩情绪罢了,哪里是脾气怪了。
他没解释,只是走上前又拉着她轻哄道:“行,我脾气怪,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不对。”
他嗓音忽然低了起来,带着说不出的风流,“那以后我温柔些,各方面,行不行?”
苏安安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坏了,一下子就懂得他说的“各方面”的潜意思。
嗔了他一眼,流氓,还是以前那个清冷的沈君承让人怀念。
沈君承唇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摩挲了下她的掌心,稀奇道:“原来我以前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啊。”
苏安安砸吧了一句,“不然呢,你当时什么脾气你不清楚啊。”
人前装的那么温柔,人后看她时,可嫌弃了。”
别以为她感觉不出来,那时他绝对抱了只要她不安分,就要弄死她的想法。
那种毫不掩饰的敌意,可是让她退避三舍。
沈君承听她碎碎抱怨,一瞬间倒是想起了两人初相见的样子。
那时她一身大红嫁衣,娴熟端庄,新婚夜仍是规矩的坐在新房,没有欺他眼瞎,自己随意摘下盖头。
言谈举止挑不出错,和他调查的几分娇蛮也大不相同,彼时他认定她是伪装,诸般试探,态度冷淡。
也确实抱了那种想法,这个没得解释,老实承认错误就好。
宋行远那厮说过,千万别同女人争执辩驳,生气哄就完事了,不然闹得你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