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然看了一眼跪在身边的阎柔和几位部落首领,知道鲜卑中部势力已经大势已去,现在就算回到塞外,凭他们这些残兵败将根本无法撑过这个冬天。
刘和问道:“步度根,你前番自恃有些兵力,尚不肯投降,如今成为阶下之囚,还要和魁头一样以死求荣吗?”
步度根浑身一颤,忙说道:“之前是我兄长妄图进军中原,我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自知实力不济,我愿降!”
阎柔跪在一旁撇了撇嘴,前两天在帅位上你说的可不是这话!
刘和冷笑道:“即便中原有战事,也不是尔等所能涉足的,如今罪首魁头和轲比能已除,其余人只要愿意归顺,皆可免死。”
步度根急忙拜谢,顿了一下小心问道:“那……君候所说的交换粮食的条件……”
刘和笑道:“你们诚心归降朝廷,年年进贡,天子降下恩泽,自会和你们交换粮食,若是不知进退,要强自进攻,只会自食其果。”
步度根暗自松了一口气,再次拜谢刘和宽仁,答应今后自己所部的鲜卑人绝不背反,情愿纳贡朝廷,接受朝廷管制。
刘和命人为众人解绑,让步度根带领几位头领去传令,顺便将阎柔留在军中听用,顺利转换了身份。
这一战的胜利,阎柔居功至伟,只是身份特殊,不足为外人道,刘和只将他当做随从先安排在尾敦手下听用。
当夜在营中摆宴庆功,刘和将准备在涿县和沮阳开设集市的计划告知众人,得到大家一致赞同,尤其是步度根等人,无不欣喜,这样一来他们过冬的物资就有了。
但刘和却没有权力分地安置鲜卑军,众人商议一番,命步度根写下降书,由箕稠连同捷报一起送往洛阳,并请求将鸡鸣山以西的地盘划分给鲜卑人,政令如乌桓人一样施行。
如今唯有代郡的鲜卑军还未有消息传来,步度根再次派人向其兄扶罗韩传信,大营以北汉军占据,劝扶罗韩马上归降,带兵回到下落城。
第二日鲜卑军先回营地,步度根留下来等候扶罗韩的消息,刘和顺便打听乌桓人买卖奴隶之事,果然此事时常有之,如今鲜卑营中尚有一百多汉人奴隶。
刘和闻言大怒,沉声道:“此事务必一查到底,不管查到谁的头上,决不轻饶。”
尾敦皱眉道:“此事原本该箕校尉调查,但他始终借故推诿,只恐他有难言之隐,公子三思而行。”
刘和罕见地动怒,一拍桌子冷冷说道:“哼,箕校尉若是残害同族,当罪加一等,更不可饶恕!”
尾敦忙道:“公子息怒,不妨我们先暗中查明此事,看看究竟是何人所为,再决策未迟。”
毕竟是护乌桓校尉,刘和虽然升职,但还无法管束到箕稠,一旦双方引发冲突,对刘和大为不利。
刘和深吸一口气,背着手在帐中走了一阵,回头对步度根说道:“以前我们调查此事多有不便,如今有大人相助,我们可自己调查!必须除恶务尽,否则今后还会有人受害。”
一日相处下来,步度根对刘和心悦诚服,躬身道:“君候只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刘和言道:“等代郡消息传来,你二人便先回本部,将买卖奴隶所涉之人全都召集起来,查明情由和乌桓交涉之人,待我设宴相请,便将这些人都带来,我自有办法对付。”
步度根满口应承,这件事对鲜卑人没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交还那些奴隶,但可借机打压乌桓人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