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刘和本就很是满意,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到涿县见过本人之后,对其更是喜爱,但也担心卢植的脾气,生怕为此事吵闹起来,心中还是不安。
刘和安慰她道:“伯母放心,等新家具到了,保证伯父满意,很可能他还会主动要求换掉其他家具呢!”
“真的?”张氏将信将疑。
刘和点头道:“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等这些家具搬走,马上新的就会送到,伯母一看便知。”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你尽快让人送来摆好,如果你伯父不满意,我们才好劝劝他。”
“我现在就去看看!”刘和点点头,让那几位掌柜尽快把家具搬走,带着高成亲自回督亢亭去了。
工厂中,高兴正催着几个人装车,原本卢家的家具是定在后天才送,刘和忽然提前,车辆准备得不够,高兴又派人去借车,这才耽搁了半天时间。
刘和担心卢植提前回来,让他们赶紧先把客房的八仙桌、沙发和书房的书桌运去,其他的放到后面再说。
正装车的时候,却见卢丰急匆匆地跑来,满头大汗颤声说道:“君侯,大事不好了,主公他……他生气了。”
“不必惊慌,有话慢慢说,”刘和安慰着卢丰,给他端上一杯茶,问道:“卢公这么快就回来了?”
卢丰擦着汗气喘吁吁:“早上去了酒楼吃饭,说那里的酒不好喝,便带着客人回家,结果,结果却……”
刘和心中一沉,想到卢植带着客人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房子,无法招待客人的情形,这是极伤脸面的事情,这下可不好收场了。
高成也紧张起来:“主公,这该如何是好?”
“遇事不要惊慌!要做到泰山崩于眼前变色,像我这样……”刘和拍拍自己的胸口,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转头问卢丰道:“现在家里如何了?”
“二公子被关进了柴房,”卢丰咽了口唾沫,“那几位客人走后,主人大发雷霆,将我等臭骂一顿,是夫人让我偷偷跑来报信的。”
刘和深吸一口气:“放心吧,我的家具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让人送去,世伯那里,我亲自去请罪解释,不会连累你们受罚的。”
“小人受罚倒在其次!”卢丰哭丧着脸说道:“主人骂君侯你不成器,要退婚,正让人收拾聘礼退回来呢……”
“什么?”刘和大惊失色,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没想到卢植这么大气性,泰山没崩,未来老泰山倒是真的崩了!
高成也慌了神:“主公,快去找老爷!”
“不不不,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刘和拦住了高成,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地上走了几圈,吩咐道:“你立刻让高兴先把八仙桌和椅子用马车送去卢家,要尽快!”
“是!”高成赶紧去催促,卢丰也不敢久留,让刘和赶紧准备,匆匆而去。
刘和也随后出门,快步走向酒坊,想着该如何向卢植解释此事,现在的关键不是卖家具,而是让卢植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汉代士族最重礼仪和颜面,有朋自远方来,大家都是应邀而来,卢植正在兴头上,却因为家中缺少家具无法待客,这不是当场给了他一耳光?
昨天先让刘虞试过新做的家具,得到的评价极高,这让刘和信心大增,所以今天才兴致勃勃地换家具,顺便从那些奸商手中赚一些钱。
原本想给未来老丈人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弄巧成拙,玩脱了。
再有几天就是两家大喜之日,几乎天下尽知,卢植却扬言要退婚,可见他是动了真怒,如果不能让他挽回颜面,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