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张飞和李乐同时带着酒食来到岸边,两人对岸席地而坐,一人一碗酒,互不相让,既然无法交手,便要在酒量上分出个高低。
转眼一坛酒喝光,又搬来一坛,张飞干脆捧起酒坛狂饮,李乐也不甘示弱,捧着坛子一顿猛灌。
随后两人都瘫软在地,躺在岸边直喘气,浑身被酒水湿透,指挥着士兵叫骂。
张飞再次被激怒,叫人牵来坐骑,有士兵搀扶上马,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叫嚣着要过河厮杀,贼军在对岸指点大笑。
只见张飞将坐骑圈,歪歪斜斜地骑在马上,催赶着坐骑又往岸边冲过来,贼军不以为意,或坐或站,在岸上大笑不已。
“驾!”距离河岸还有两丈之地,张飞忽然精神抖擞,一手提着蛇矛,一手轻提丝缰,半伏在马背上,一声大喝。
希律律——
乌骓马发出一声惊天嘶鸣,鬃毛飞扬,尾巴高高竖起,直冲到河岸边,竟没有丝毫停滞,扬起前蹄往河面上腾跃而出。
马如游龙,四蹄在空中伸展开来,张飞紧贴马背,人马合一,如天神降世一般,竟从汾水之上飞跃而过。
“啊?”对岸的贼军瞠目结舌,看到这一幕完全愣住了。
“嗷——”官兵跳脚欢呼,护旗手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大斧,狠狠地朝着旗杆劈砍下去。
一人一马,横跨汾河!
这一幕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久久不能平息。
“燕北张飞来也!”
张飞在河面上一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盖过了波涛之声。
噗通——
呆愣之间,张飞已经飞马越过汾水,单枪匹马落在岸边,飞溅起一大片泥沙。
“李乐狗贼,真道老张奈何不了你么?”
震惊和沉默之中,乌骓马就落在李乐身旁不远处,张飞一声爆喝,蛇矛猛地刺出,如金蛇出洞,迅捷无比。
噗嗤——
一声轻响,还在醉眼迷离的李乐就被张飞一矛刺中心窝,双臂微微用力,便将他挑了起来,抛入到汾水之中。
李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扑通一声掉落河中,溅起一大片浪花。
“降者不杀!”张飞将蛇矛虚空横扫,怒目瞪着呆立在岸边的贼军。
咚咚咚——
直到此时,对岸的官兵才开始擂鼓,鼓声响彻两岸,营中准备好的士兵纷纷冲向河岸,登上舟船往对岸冲过来。
岸边的贼军早就吓得两腿发软,被张飞一声大喝,纷纷跪地,后营贼军还不明所以,正来岸边观望,忽然后营一片大乱,杀喊之声不绝。
张飞打马跃上河岸,舞动丈八蛇矛,只身便杀入贼军大营,只见蛇矛扫过,人影翻飞,惨叫连连,没有一合之敌。
“降者不杀!”张飞每一次蛇矛扫过,便怒吼一声。
眼前贼军如稻草一般被扫翻,倒地发出凄厉的惨叫,见机快的赶紧跪倒,才免过一死,抱着头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