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皱眉道:“蔡小姐自濮阳渡河北上,于夫罗远在河内,他是如何得知消息,又怎能轻易便到了黎阳?这其中诸多巧合,实在匪夷所思。”
贾逵也点头道:“胡人劫掠成性,向来残忍滥杀,只劫财物,此次却将蔡小姐挟持而走,还提出许多条件,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
程昱和贾逵一番分析,愈发觉得自己猜测不假,对刘和言道:“此事暗中还有许多未明之处,袁绍、韩馥二人对将军早就恨之入骨,原先便暗中冀州布兵拦截,见将军转道河东,便又设下此计,让将军不得不回上党,若是如此,当需三思而行。”
贾逵也猛地反应过来,惊呼道:“仲德言之有理,将军若回幽州,又平定并州,首当其冲便会对冀州施压,韩馥此举,是欲除将军而后快啊!”
“哼,区区一个韩馥,也想谋划大事?”刘和冷笑一声,言道:“只恐此事背后,还是袁绍使人暗中操纵,韩馥终究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贾逵言道:“既然这是袁绍阴谋,将军当谨慎行事。”
“人是一定要救的,否则岂非辜负二老一片信任?”刘和紧紧握拳,沉声道:“我原本就打算从上党退回晋阳,如今兵进河东才改道而行,既然袁绍、韩馥如此苦心算计,正好一并取了上党,袁绍的阴谋,他休想得逞。”
程昱捻须沉吟道:“只恐此去上党,危机重重,将军不如派关张等人前往救援,不可亲身涉险。”
“此事关乎蔡文姬安危,我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刘和早已下定决心,言道:“我领精兵自王屋山而行,穿白陉入长平,只要在匈奴人之前拿下上党,便可设法救人。”
程昱知道劝阻不了刘和,言道:“太行山中黑山贼极多,一年时间号称有百万之众,张牛角死于将军之手,恐贼军记恨前仇,将军此去,千万要小心黑山贼。”
刘和笑道:“此去救人,虽万险而不辞,否则叫我有何面目再回幽州?黑山贼不来还则罢了,若是前来送死,太行山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程昱倒是个果决之人,马上说道:“兵贵神速,将军既已决心救人,当速速而行,贼军消息迟慢,来不及聚众,可早些穿越太行险道。”
“我正有此意!”刘和点头道:“此次截回不少财物,恐董卓不肯善罢甘休,非云长亲自运送我不放心,先生与云长带兵北上,与颜良会合之后,再分兵南下,与我在上党会合。”
程昱言道:“如今河东平定,徐荣留在箕关已无大用,可命其北进太行,在端氏接应将军,同时也可防备袁绍出兵袭扰。”
刘和让程昱前去传令,命张飞挑选三千精兵,半个时辰之后整备出发。
遂后又写了一封书信交给韩龙,吩咐道:“你将此信送到于夫罗手中,就说他的条件都可商量,但不可伤蔡小姐一根毫毛,信送到之后你先留下来保护蔡小姐。”
“遵命!”韩龙躬身领命,顿了一下问道:“若有机会,在下可否刺杀于夫罗,救出蔡小姐?”
“蔡小姐羸弱,非到万不得已之时,千万不可冒险,”刘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事还关乎袁绍、韩馥二人,我要活捉于夫罗,揪出幕后之人。”
“在下明白!”韩龙来不及休息,到营中取了些干粮,马不停蹄又赶往冀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在细小的秋雨之中,刘和带领人马离开永安,赶奔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