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宗文起身迎了上去,“都督!属下今日就要告辞了,实在是桓使君那里推脱不了,所以不得已才来辞别,叨扰贵府多日,实在是属下的不该!”
谢玄摆了摆头,抓住徐宗文的手:“我已经知晓,你安心离去便是。”
“太傅的身子如何了?”
“你放心,太傅虽然年岁大了,但是身体并无大碍,料想调养月余便可痊愈了。”
“那便好。”徐宗文抽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礼单:“这是属下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谢玄蹙了蹙眉,埋汰道:“宗文,怎么连你也如此市侩了起来?这些世俗之物何必呢?”
“都督,既然是人又如何能免俗呢?”徐宗文意有所指,谢玄也不说话了,当面打开了礼单。
好家伙!
上等丝、绢、帛、缎各五百匹,各色金银玉器不等,珊瑚、如意、夜明珠等珍奇各十余件,还有大师佛图澄翻译的好几部佛经。
这位佛图澄大师享誉四海,他是西域人,大概出生在魏明帝太和年间,在乌苌国出家,此后一直译经、传教,卒于石赵末年,活了近一百二十岁!
这位佛图澄大师不仅活的长,而且非同凡响,他善诵神咒,能役使鬼神,彻见千里外事,又能预知吉凶,兼善医术,无所不通!
这样的鬼神一般的存在,他留下的佛经价值那是无可估量的!
“这也太贵重了!”谢玄合上了礼单,他是真没想到徐宗文一出手这么大方。
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徐宗文连战连捷,拿下了那么多秦国城池,秦国府库里的宝物恐怕堆积如山了,拿出这些对于徐宗文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徐宗文笑,他离开前只说了一句:“谢氏与我有大恩,这些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徐宗文的话让谢玄陷入了深思……
桓府大门外,徐宗文带着一行人刚赶到,桓伊带着夫人王氏,儿子桓肃之还有一大群桓氏的人等候在府前。
“宗文,可让我好等啊!”桓伊笑迎道。
徐宗文见了这么大的仗势,哪里还能在马上坐得住?立刻就翻身下马上前拜见桓伊和桓氏一家人。
俗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可徐宗文这个准女婿这回也不得不直面一次桓府的一家男女老小了……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还有大兄!”徐宗文转了一圈没有见到桓伊的女儿,脸色有些黯然。
“徐郎!”王氏与桓肃之都面带微笑。
桓伊的夫人王氏久在建康,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没见过?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修炼的炉火纯青了!
所以,王氏她一见徐宗文东张西望,就知道徐宗文肯定想见自己家的掌上明珠了!
“徐郎是在找容儿吧?”王氏掩护嘴偷笑。
桓伊这才反应过来,他拍掌叫道:“这丫头躲在闺房不肯出来,宗文你可别介意,待会儿我让你们二人见上一见。”
王氏拉了拉桓伊,后者摇了摇头:“无防,无防!陛下亲自赐婚,此等大事怎么可能会有变数?再说了宗文一表人才,文武兼备,我就认了这一个女婿了!”
桓肃之在偷偷打量这位未来妹婿,见徐宗文举止有度,气势恢宏,正暗自赞叹。
“大郎,带宗文先去安顿。”桓伊对桓肃之吩咐道。
“诺!父亲!”
徐宗文正要跟随桓肃之入府,忽然想起身后还有一大帮子人,只得停下脚步一一介绍起郗俭,郭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