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诏闯宫,控制台省,幽禁天子,专擅弄权!
徐宗文回想起会稽王当街杀死国师孙泰的事情,难不成从那时开始这会稽王就已经准备欲行不轨了?
皇帝糊涂,怎么能把所有的兵权都交给司马道子一个人呢?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被桓温、谢安架空这么多年。
“陛下希望臣怎么做?”徐宗文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入主题。
华福子看到徐宗文义愤填膺,一副要为国尽忠的模样,立刻直言道:“干爹和国舅已经谋划停当,只要将军去找一个人,会稽王谋逆之事便会兵不血刃而解……”
徐宗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倒小瞧了这位国舅王恭了!
“你和中贵人好好护卫陛下,要防止会稽王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伤害陛下的举动,待我召集人马勤王护驾!”徐宗文命张三把甲胄取来,又传令刘裕和一众被裁撤了的老禁军在台城外集结待命。
自从跟随徐宗文南下治水患,修堤坝,老禁军们也都拿了不少钱粮,过了个好年,对徐宗文先前裁撤的埋怨也都一销而空,反而个个心存感念,敬佩徐宗文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刘裕又是禁军老将,这些人马虽说没有武器,战力低下,但是在这夜里,一旦汇聚上千人凭谁也不能小觑了这股子势力!
“来人,备马,准备出发!”徐宗文在华福子即将离开时,大喝一声,众狼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部伏在徐宗文脚下,让华福子不得不惊叹徐宗文练兵的实力!
张三张四二人也穿戴齐整,正准备跟随徐宗文出府去台城,徐宗文突然把手一背,关上房门,一声不吭了!
“子衿,你都听到了。”徐宗文把长剑往木案上轻轻一搁,亲自脱下沉重的甲胄,高高挂起,此时从他的身后那一面满是水墨山水的屏风后边腾挪出一双脚来。
郭裳微微皱着眉头,“将军,你我都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会稽王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徐宗文放下还一副愁容满面,忧国忧民状,此时却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这才助长了他的威风。你别看目下天子已经被他控制了,实际上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踏入了天子罗织的天罗地网之中!”
“天子确实手段非常,推波助澜,让会稽王显现真身,然后坐实了会稽王的谋逆之罪,借此良机将会稽王一党彻底铲除,高,实在是高!”
郭裳大半夜被徐宗文派人叫醒,秘密潜伏在室内屏风外偷听华福子与徐宗文的密探,获悉朝廷几日之内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满脸朦胧的睡意早已被这一场谋逆大戏给冲刷的一干二净!
徐宗文轻嗯一声,跪坐下来,随即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放置在木案上。
郭裳询问道:“将军放下假意应下今夜出兵,想必不是实情,只是为了让天子和王恭那些人吃一颗定心丸吧?”
“知我者,郭子衿也!”
“不错,这封信你先看,看完之后再说说你的看法。”徐宗文把信举起,郭裳上前几步结果,就在下首的席位上仔细阅览了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封长达数千字的密信终于被郭裳看完了。
徐宗文先开了口:“此信是白日里我去台省参加议事时,秘书丞王国宝派人捎带给我的。”
“会稽王想要拉拢将军,藉此扩大他的势力。”郭裳放下密信,与徐宗文四目相对,二人脸上很快都浮现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