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下来,李浩拖着沉重的脚步,往书房走去,急匆匆的太监宫女在他身边走过,仿佛他这个驸马,只是一个笑话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跟他行礼,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沮丧,所有人都在为那任性的公主忧心忡忡,生怕闹出什么大事来。
李浩回到书房,房里的丫鬟翠菊立马帮他点亮了蜡烛,看着李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的问道:“少爷,是不是公主又欺负您了?”
翠菊是李夫人安排在李浩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李府自己的人,或者在驸马府里,只有她心疼李浩吧。
李浩没有说话,默默的打开宣纸,他喜爱画画,无论是欢喜,还是痛苦,他都喜欢画在画里。
翠菊也不好再问,因为少爷自小就是这个脾气,所有的不开心,从来不会说出来,总是独自承受。
李浩拿起画笔,在宣纸上来来去去的挥动着,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压抑的气场,让翠菊悲从心来。
自家少爷,虽然谈不上英俊,可是他国舅府的身份,自身的才华,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都得唯他是从啊,偏偏被皇上赐婚,那公主连正眼都没有瞧一次少爷。
公主的寝宫里,孙总管,盛嬷嬷苦口婆心的劝着徽柔:“驸马一天就陪您用一次膳,吃完驸马就回自己房里去了,没有您的准许,从来不会来寝宫,您还不满足?那我只能如实跟皇上苗娘子汇报了。”
徽柔再任性,也是怕爹爹的,而孙管家和盛嬷嬷,又是爹爹和娘派来的管事,他们是有权利如实去宫里面圣的,徽柔多少还是有点忌惮,便也不再闹了。
看徽柔晚上也没有吃饭,盛嬷嬷又很心疼,细声细气的说:“要不我吩咐厨房重新做点好吃的给您送来?”
徽柔擦擦眼泪,嘟嘴说:“把我娘酿的果子酒拿几壶来。”盛嬷嬷这才欢天喜地的答应着退出去了,总算哄好了,唉,伺候公主的活,比在宫里可是累多了。
粱淮吉用温水轻轻擦拭徽柔的脸:“公主,下次不要哭了,看你的眼睛,都肿了,不好看了。”
徽柔抬眼委屈的看着粱淮吉:“就算漂亮有什么用?能给谁看?淮吉,我这一辈子就只能困在驸马府吗?”
话题太敏感,粱淮吉自然不会接,而是转移说:“今天送来的拜帖,是廖府方宜人的,您都没有看呢。”
果然,徽柔高兴起来了:“青莲姨?淮吉,你去告诉盛嬷嬷,我要见她,让孙管家安排时间。我好想去青莲姨的山庄玩。”
粱淮吉也露出了笑容:“去山庄可不是小事,要皇上同意才行啊。听说上次皇上在山庄,就玩得很开心。”
徽柔的情绪,完全抽离出来了:“是啊,淮吉,你不知道,爹爹和韩大人,欧阳大人都下水抓鱼了呢。我从未看见爹爹那么开心过,如果爹爹能同意我去山庄度假就好了。淮吉,你让孙管家去面圣,就说我在驸马府郁闷得很,想要出去散心,爹爹务必得同意。”
粱淮吉点点头:“好,我去跟孙管家说,如果皇上同意,您出去走走,倒也是很不错的。”